005、庄周梦蝶(1 / 2)

“呼~哈~呼~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将董珷从睡梦中唤醒,他睁开眼睛,却见自己正置身于一片萧杀的战场,天空昏暗阴沉乌云盖顶,地上断枪惨刃横七竖八。

肾被透支一般的虚弱感袭来,董珷身体一歪差点摔倒,下堕之时全靠双手握着狱刀支撑,才堪堪稳住身体。

‘狱刀?’

董珷低头,只见手里的刀跟普通的长刀并不一样,它的弧度较长刀要更大一些,锋利的刀刃并不是一条流畅曲线,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锯齿,这把刀光看卖相就像是屠夫的武器。

而此时,这把狱刀上沾满了黑红色的血迹,黑血正顺着齿尖正缓缓的向下淌。

在这空旷的战场上,人的存在被存托的极为渺小,一股孤独寂寞冷的凄凉感涌上心头,董珷抓着狱刀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

‘呼~哈~’喘息声从背后传来,董珷感觉到自己的脊梁被一个温热的后背靠住,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董兄可是怕了……”

董珷回头,讶异的发现,自己背后竟然站着一个手握长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声音也一模一样的人。

另一个‘自己’似有所觉,便也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不必惊慌,吾等虽样貌相同,但却非同一人尔。我知你来历,正如你知我生平一般。”

董珷恍然,“你是董卓的儿子,董珷,董子琥?”

‘董珷’点头,“正是。”

董珷有些蒙圈了,这是又穿越了么,“不瞒你说,刚才我还真有点怂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怎么会来这里?”

‘董珷’转回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用你能理解之语言形容,这里应是你的识海,或称之为潜意识。至于我为何在此,概因执念而已。”

“执念?”董珷眼睛忽然睁大。什么执念?不想死所以跑回来夺舍重生吗,这TM是在逗我?

‘董珷’似乎看出了董珷突然的戒备,安慰道:“别担心,我此身不过是一缕残魂,寄托此生之志而已,并不会对你构成威胁。”

董珷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骗子永远都不会说自己是骗子的。

‘董珷’有些无奈的笑笑,他生前只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身死之后,反而超脱了些,对世事看的淡了,也不做解释,只是平淡的开始讲起了故事,“……我虽文弱,然自幼便性格执拗,家慈故去之后便跟父相起了嫌隙,他不满于我,也可理解。”

听‘董珷’谈起父母的事,董珷也不禁的想起了自己那素未谋面的父母亲人,他童年坎坷,并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谁,到后来,为了生活做了服务业,怕被瞧不起所以也一直没有谈女朋友。家和亲情,对他来说是即陌生又向往还有点害怕的一个东西。

“此次,父相弃我如敝履,想是对我已然心死。大汉以孝治天下,我忤逆父亲,自然不敢怪他,只是无颜去面对董家列祖列宗。”

董珷忍不住插嘴道:“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爹,就算他做事的方法有问题,你们好好说不行吗,非要搞成这样。”

“此言差矣!”‘董珷’转过身,两眼中有光芒在闪动,“我董家自祖上到父辈,世代享受汉禄,不思报效朝廷还则罢了,却怎能逾越君臣之道。父相已经位极人臣尚不满足,竟私立废帝之事,欲借此把控朝政,如此行径,与篡汉王莽有何区别。我虽为其子,却羞于与之为伍。”

董珷翻个白眼,显然不认同这书呆子的观点,“所以你就为了你效忠的汉室,不知死活的去顶撞你爹?那么多汉臣都不做声,作为你爹的儿子却跳出来反对,你用屁股想也该知道你那个占领了雒阳,虚荣心已经爆棚的混账老爹不可能听进你的谏言,你能得到的不过就是巴掌大的一块坟地而已啊!要不是我来了这里,你坟头都长草了。”

‘董珷’张了张嘴,却没有反驳,他知道董珷说的是对的,他做的那些事,确实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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