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 2)

从眉间有一颗红点的少年开始,到前世抚琴的仙人,然后是蓬莱的废墟,然后是那柄宿命不祥的剑……我如今已经很难得花两个小时来听一个故事了,通常我的编辑找我来谈一个大纲,我只需要听15分钟,就会做出判断,有时候说到5分钟我就会说停,不用说下去了。

但我听了两个小时的古剑,宁昼还没有把这个故事说完。它庞大如一个真实的世界,每个人物在这个世界里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甚至可以说它并没有那么刻意地区分主角和配角。那种感觉就像是当初我们一起玩仙剑的宿舍兄弟们穿越到了我们曾经梦想的世界,我们会聚在一起斩妖除魔,也会分开和宿命中的少女遭遇。

每个人都会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

我想这个游戏的设计者一定很爱她笔下的世界吧,一如阿剑和我当年那么爱林月如。

宁昼说游戏的监制是原来上海软星的工长君,也是《仙剑奇侠传》第三代和第四代的监制,顿生敬仰。于是我们在一个下午去工长君发起的新公司上海烛龙访问,见到了工长君和《古剑奇谭》的总设计某树,漫谈了两个小时。

我曾经在九城和完美时空工作过,认识不少偏重游戏策划的制作人也懂得游戏美术工作的方式,但委实在某树那里,我能够感受到的不只是创意,而且是一个女孩对自己心目中的世界的憧憬。唯有你怀着这种憧憬,才会不遗余力地把游戏中的每个人物塑造得栩栩如生,便如雕塑家塑造自己心中的杰作,即便是衣褶的细节也务求完美。

作为中国作家代表参加伦敦书展的时候我去参观大英博物馆,在帕提侬神庙的浮雕前站立了很长时间,那些乘着健马奔驰的男儿有着流畅的线条和极尽完美的细节,在那里站的时间越长你越是能够体会到其中奔腾的动感。《古剑奇谭》的设计给我类似的感觉,这部游戏里沿着每个线索走出去都能找到一个完美的结局,无论百里屠苏、风晴雪、方兰生或者红玉,甚至欧阳少恭,每个人生活在那个世界中都有着自己的理由和爱恨,所以活泼真实。

让我想起大学时候玩《仙剑奇侠传》,相比《轩辕剑》,它的世界观未必宏大,但胜在每个人物栩栩如生,能够让你在一个世界中反复行走不觉厌倦的,并不是瑰丽的设计,而是鲜活的人物。

我也得以理解为何宁昼那么期待自己亲自执笔这个游戏的小说版。她的工作其实已经相当繁忙了,有时候需要加班熬夜,公司文案部的同事和我也为这本书提供了想法和细节修改上的帮助,虽然未必能做到完美的呈现,但确实是怀着对旧日的怀念和对这部游戏的敬意。

感谢上海烛龙,在告别游戏世界的多年之后,我忽然发现有人依旧坚持着我们少年时的梦想。

你们仍旧站在那片浩瀚广大的世界中,手握古剑,仰望仙山,斩一切妖魔,与自己命中注定的人相逢,过着我们曾经羡慕不已的人生。

爱有千结,心度尘世 文\陈少峰

有想象力的作品永远都会受到读者的欢迎,我经常这样想。

这么一个探究灵魂的故事,确乎有点玄;有点玄的故事加上主人公的灵与爱之旅,就显得有点小清新、有些创意、很有特点,而且还有不少引发玄思的要素与促动许愿的感觉。无论是风晴雪还是百里屠苏,无论是在尘世中的体验还是灵魂的交会,都是与情缘有关的。尽管“情缘”二字是一种老套的说法,但它已经老套得让人们不自觉地时空倒置,老套得在几千年当中都在和人性纠缠不休,有着谁也难以拒绝的今生来世愿意付出的纠结。或者,在读者看来,很多小说的作者都会以爱情做故事的主线,因为爱情是文学最具魅力的主题,也是最有艺术表现力的内涵。不过,这本小说中的故事里有着不一样表现和表达的爱情故事,也有足以打动读者的丝丝情愫。

一直在研究游戏产业,也一直在理性思考,但是我喜欢用心去感受。而我最喜欢的是用文字表达寓意或者浪漫情调的故事。我一直很喜欢,不管是言情的、心理的、侦探的、武侠的、穿越的、灵异的、玄幻的、科幻的、恐怖的,还是历史的、写实的、红色的、当下的,只要有想象力、剧情跌宕起伏的就好。但是,我好像也不太适合多阅,因为经常受到感动或者引发遐想,哪怕是心理的、行为的、动作的、言语的某个片段,特别是爱心焕然的一句话,都会令我的感觉快速地植入进去,或者是勾惹起对主人公命运展开的关切与过后流连怀念的愁思——这本小说中的爱情故事,既令我心起波澜,也令我生出参与其中的冲动。

从《古剑奇谭》游戏改编而来的这部小说,自有不同于游戏作品的文学化表达的韵味,其中的人物刻画由五彩的屏幕转向了细腻的笔尖,故事的展开也多了些灵动的文字指引。相信读者还可以自己去再次构思不一样的故事结局,或者通过再想象来参与塑造其中的人物形象,发挥在阅读中容易耽于幻想的独特创造力。

无意间,我自己竟然也体验了一回灵魂移形换位的宛转情缘。

作者系北京大学哲学系教授、北京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副院长、文化部—北京大学国家文化产业创新与发展研究基地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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