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窗竹影摇7(1 / 4)
木架高立,绳索浸水,指夹、铁钎、椒水、火烙依次排开,寒光与辣气交织。
刺客被捆,黑面罩已揭——却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右颊一道刀疤斜划,像被岁月随手劈裂。
他下巴被铁环固定,齿间却死死咬住半截舌头,血沿唇角滴落——&0t;嗒、嗒&0t;落在胸前三道箭伤,晕开暗色花。
何衍抬手,示意暂停灌水,俯身,声音压得极低:&0t;谁派你?说出来,给你痛快。
&0t;刺客抬眼,瞳孔因剧痛微缩,却映出嘲讽——那目光像在说:你奈我何?
何衍眉尾不动,接过手下递来的细铁钎,尖端在灯焰上掠过,&0t;嗤&0t;地冒出一缕白烟:&0t;既不肯开口,那便永远别开口。
&0t;
铁钎贴近肩胛箭伤,一寸寸旋入。
皮肉被灼烧的&0t;滋滋&0t;声与血泡爆裂声交织,刺客身体猛地弓起,绳索&0t;咯吱&0t;作响,却硬是没出一声惨叫——只有喉间&0t;咕哝&0t;闷响,血从齿缝喷出,溅在何衍手背上,温热、腥甜。
何衍察觉不对,虎口一捏,欲卸其下颌——晚了。
刺客牙关骤然咬合,&0t;咔嚓&0t;一声脆响,舌根断裂,血如泉涌,喷出半尺高,落在铁壁,&0t;嗒嗒&0t;如雨。
他头一歪,瞳孔迅扩散,嘴角却仍挂着那抹嘲讽——像在说:你赢了疼痛,赢不了秘密。
何衍直起身,随手扯过粗布,拭去手背血迹,声音冷得硬:&0t;埋了。
不必立牌。
&0t;
他转身,背脊笔直,却掩不住眼底郁色——线索,断了;幕后,仍隐于雾。
灯影下,他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把未出鞘的刀,空对夜色,无处斩落。
夜漏三下,地牢潮腥未散。
何衍立于血泊,指尖摩挲那截断舌——硬如干蜡,再吐不出半句真相。
灯焰&0t;啪&0t;地炸开,他抬眼,正撞见兰一臣缓步而入,青衫无尘,像一柄收在鞘内的月。
兰一臣未问过程,只俯身拾起刺客遗落的腰牌——铁质,却光滑无纹,显是临时打磨。
他以指腹拭去血污,声音轻得像风掠过刀背:&0t;闲王旧部,余烬未冷。
何大人,可愿结案?&0t;
何衍眉心骤跳,眼底闪过迟疑:&0t;无凭无据,如何服众?&0t;
兰一臣微笑,将腰牌抛入火盆,铁与火相撞,&0t;嗤&0t;地冒出一缕白烟:&0t;凭据?闲王已死,死无对证——正是最好的凭据。
&0t;
他抬眼,眸色澄澈,却映出灯影幽暗:&0t;刺客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需要他是谁。
&0t;
兰一臣取过案头供纸,提笔蘸墨——
笔锋未落,先以火烤焦纸角,做出旧档模样;
随后落笔,字迹歪斜,却与闲王旧笺七分相似:&0t;帝夺我兵,吾部当奋起,玉石俱焚&0t;
墨迹未干,他轻吹,声音低缓:&0t;将此纸藏于刺客衣角,再以火漆封半枚闲王私印——印文缺角,正合&039;废玺&039;之说。
何大人,证据,便有了。
&0t;
何衍沉默良久,掌心缓缓收紧,骨节泛白。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似将不甘与无奈一并咽下:&0t;丞相所言,亦是护驾之法。
&0t;
他抬眼,眼底血丝未退,却掩不住决然,
&0t;罢了,真相可埋,君威不可损。
&0t;
如果因为一个不要命的刺客,牵扯出更多无辜的受害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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