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金锁证身(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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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扛着工部老吏,率先爬进去,却在抬头时突然僵住——通风口尽头,密密麻麻的火油坛堆成小山,引线正在滋滋燃烧。

\"走!\"他转身推回众人,用身体堵住洞口,\"少将军,替俺给老段上柱香...\"话音未落,爆炸的气浪将他吞没。婉儿被李琰护在怀里,透过弥漫的烟尘,看见王老五的陌刀刀柄最后一次扬起,像在行军礼。

地下河的水涨得极快,转眼已到胸口。李晟突然抓住婉儿的手,往她掌心塞了块硬物:\"这是暗坝的铜钥匙,上面刻着出口方位...\"他的话被涌来的浪头打断,整个人被卷进竖井。阿史那云甩出锁链勾住洞顶石棱,将李琰和婉儿拖上高处,自己却被急流冲得撞向石壁。

\"拿着!\"她抛出血染的羊皮卷,\"回纥可汗的密信...证明韦氏通敌...\"话未说完,一块巨石砸中她肩膀,锁链应声而断。婉儿伸手去抓,只抓住半截染血的红发,眼睁睁看着她被漩涡吞没。

李琰的手臂紧紧箍住婉儿和婴儿,用身体挡住落下的碎石。黑暗中,婉儿摸到他腰间的承天锁,锁身已发烫,断口处渗出的血珠竟在水中凝成细小的龙形,朝着某个方向游动。她咬牙扯下腰间玉佩,当作火把掷出——前方不远处,有块刻着\"龙门\"字样的石匾,水流正从石匾下方的缝隙涌出。

\"走!\"她拽着李琰往石匾游去,婴儿突然不哭了,睁着大眼睛看着石匾,小手在空中抓握。当他们靠近时,石匾突然翻转,露出向上的石阶,尽头有微弱的天光。

地面上,香积寺的焦土还在冒烟。郭子仪带着残兵跪在陌刀阵前,突然看见废墟中升起一道水柱,婉儿抱着婴儿,浑身湿透地爬出来,身后跟着满脸血污的李琰。

\"陛下!\"老将的声音哽咽,看见李琰手中完整的承天锁,突然老泪纵横,\"当年太上皇说...承天锁合,大唐中兴...\"

婉儿后颈的红痕在阳光下闪了闪,像初生的朝霞。她低头看着婴儿手腕上的红绸——半块褪色的,绣着并蒂莲的红绸,和李琰腰间玉佩里的另半块严丝合缝。远处,黄河水突然变清,水面浮起宇文恺的残碑:\"水清则无鱼,然可鉴人心;坝毁则地动,然能震奸佞。\"

李琰接过婴儿,用袖口擦去他脸上的水珠。孩子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没牙的gus,伸手抓住李琰的手指,力气大得惊人。婉儿望着东方渐升的朝阳,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马蹄声——是李晟,骑着汗血宝马,浑身湿透却腰杆笔直,手中攥着从暗坝带出的《河源图》残卷。

\"暗坝保住了。\"他翻身下马,陌刀插在焦土上,刀柄红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但王老五和阿史那云...没回来。\"

空气瞬间凝固。郭子仪摘下头盔,放在段秀实的陌刀旁:\"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会被记在功劳簿上。\"他看向婉儿,目光里有惊诧,有释然,\"公主殿下,欢迎回家。\"

婉儿的喉咙发紧。二十年了,她终于听见有人叫她\"公主\"。婴儿在李琰怀里扭来扭去,突然对着香积寺方向\"咯咯\"笑起来,仿佛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婉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焦土上的陌刀阵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朵白色的小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极了阿史那云发间的银饰,和王老五腰间的酒葫芦。

黄河水继续滔滔东流,带走了地宫的秘密,却带不走那些沉入河底的忠骨。婉儿摸着颈后淡去的红痕,忽然明白宇文恺所谓的\"龙气\",从来不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而是千万个像段秀实、王老五、阿史那云这样的人,用血肉之躯铸成的脊梁。

李琰将承天锁挂在婉儿颈间,锁身贴着皮肤,传来温暖的触感。他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长安城轮廓,声音低沉却坚定:\"从今以后,朕的妹妹,再也不用藏头露尾。韦氏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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