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鹰堡惊雷(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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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却没有李晟那么乐观。她捏着那枚冰冷的“破风锥”,指节微微发白,眼神深邃如寒潭:“郭令公心系社稷,暗中遣人回护,确有可能。然…此人箭术通神,藏形匿影,两度出手皆在千钧一发,时机把握妙到毫巅…这等人物,即便在郭老令公的亲卫营中,也绝非无名之辈!他为何不现身?是奉了郭令公密令,还是…另有所图?”

一股难以言喻的隐忧,如同冰冷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婉儿的心头。长安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

“传令王猛,”婉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冽,“瓮城守备,一切如常!暗中留意,但不必刻意搜寻那位‘高人’。是友,终会再见。是敌…本宫倒要看看,他藏到几时!”

“是!”玄衣男子领命,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而退。

殿内再次陷入沉寂。婉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窗外。冰河…陛下…您到底在哪里?

浓烈的血腥味和草药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巨大的金狼帐内,炭火烧得通红,却驱不散那股透骨的寒意。

阿史那云被安置在铺着厚厚雪熊皮的软榻上,脸色灰败如金纸,嘴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色,并且开始干裂起皮。肩窝处,那柄淬毒的幽蓝匕首依旧深深嵌在骨肉之中,只留下短短一截刀柄在外。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呈现出一种可怕的青黑色,并且肿胀发亮,丝丝缕缕的黑色细线如同蛛网般,正缓慢而狰狞地向她的心口和脖颈蔓延!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伴随着痛苦的抽搐,额头上布满豆大的冷汗,混合着血污。

“父…父汗…”她艰难地翕动着嘴唇,发出如同蚊蚋般微弱的气音,眼神涣散,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磨延啜可汗如同石雕般跪坐在榻前,那双沾满女儿鲜血的大手紧紧握着阿史那云冰凉的小手,紫貂皮袍上大片暗红的血渍早已凝固。他死死盯着女儿肩头那柄致命的匕首和蔓延的毒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滔天的怒火早已被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恐惧和绝望取代。这位叱咤草原、令无数部落闻风丧胆的回纥雄主,此刻只是一个无助的父亲。

“巫医!巫医怎么还不来?!都死了吗?!”磨延啜猛地扭头,朝着帐外发出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咆哮,声音嘶哑绝望。

帐帘被猛地掀开,寒风裹挟着雪沫灌入。一个穿着肮脏油腻的皮袍、脸上涂满诡异油彩、身上挂满兽骨和铃铛的老巫医,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同样打扮怪异的助手,抬着一个冒着热气、散发着刺鼻草药味的木桶。

“伟大的…可汗…”老巫医匍匐在地,声音颤抖。

“少废话!快救她!救不了我的云儿,老子把你们全族都点了天灯!”磨延啜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老巫医吓得浑身一哆嗦,连滚带爬地扑到软榻边。当他看到阿史那云肩头的匕首和蔓延的毒纹时,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圆了,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高原‘黑寡妇’的毒!混合了雪山腐心草!无…无解啊可汗!”

“放屁!”磨延啜猛地揪住老巫医的衣领,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提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瞪裂,“长生天在上!本汗命令你!救她!用尽你的一切办法!否则,老子现在就剐了你!”

“是…是!老奴…老奴尽力!”老巫医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示意助手将药桶抬近。他从一个油腻的皮囊里掏出几块黑乎乎、散发着恶臭的膏药,又抓出一把晒干的毒虫和草药,一股脑地塞进药桶里。刺鼻的烟雾瞬间升腾起来,弥漫了整个大帐。

老巫医口中念念有词,跳着怪异的舞蹈,将一些腥臭的液体涂抹在自己和阿史那云的额头上。然后,他颤抖着枯瘦的手,握住了那柄淬毒匕首的刀柄。

“云儿…忍着点…”磨延啜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声音带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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