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情感的涅盘(2 / 3)
当九点钟刚过,那部沉寂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在宁静的办公室里异常清晰。
江春生的心,毫无预兆地重重一跳。他几乎是在抬头的同时,放下手中的钢笔,动作轻快地拿起电话听筒,凑到耳边。
“喂,工程队,我是江春生。”他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带着工作时的程式化。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
“喂?”江春生疑惑的再次发声。
数秒后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带着春日暖阳般甜意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欣喜。
“春哥!上午好!”朱文沁一如既往的充满热情。
“文沁。”江春生应道,声音里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之下,悄然渗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和。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这简单的称呼,已少了往日的客套与距离。
“嗯!春哥,”朱文沁的声音立刻雀跃起来,像被阳光照亮的溪流,叮咚作响,“你……你昨天累坏了吧?晚上睡的好吗?”她的两个问题问的又快又急,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像一群活泼的小鸟扑棱棱飞出听筒。
换作以前,江春生大概只会简单地回一句“还好”、“送到了”,然后应付性随便聊几句,便会匆匆结束这通在他看来有些“麻烦”的每周一都会来的关心电话。但此刻,他握着听筒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胸腔里那颗心沉稳而有力地跳动着,昨夜那破釜沉舟的决心在血液里奔流。
“嗯,都还好。”他开口,声音依旧是稳的,但语调却明显放缓了,不再是敷衍的节奏,“早上我妈还问我昨天都干什么了。衣服都是脏兮兮的,人也累成了那个样子。我说帮钱叔挖树桩搞的。我妈又问都去了些什么人?我就跟她说都有谁—谁—谁……”江春生兴致勃勃的把早上在家吃早餐时,和母亲徐彩珠聊天的情况,对朱文沁做了简要叙说。他自己丝毫都未意识到,这种叙说带有浓厚的分享意味。
电话那端明显地让他感到她听得很认真,不时“嗯……嗯……嗯,”的轻声回应声,夹杂着呼吸声传过来,随即,朱文沁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试探着拔高了一点:“真的呀?你跟阿姨还……还提到我了?!”那声音里瞬间绽放的光彩,几乎能透过冰冷的电话线,照亮江春生眼前的一方空气。
“是啊,”江春生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他自己并未察觉,他顿了顿,仿佛在积攒勇气,也仿佛只是顺理成章地,将话题引向了他关心的话题,“今天你们银行忙不忙?你们整理客户资料上报麻烦吗?上次你说经常要核对好多数据。”
“……”
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长到江春生几乎以为线路出了故障,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他甚至可以想象出,此刻在银行分理处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朱文沁握着电话听筒,眼睛一定睁得圆圆的,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脸上写满了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幸福砸中的呆滞。
“春哥?”朱文沁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小心翼翼的求证意味,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幻梦,“你……你刚才……是在问我工作的事?”
“嗯,”江春生清晰地应道,声音不高,却异常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就是关心一下。怕你工作太累。”
“……不累!一点都不累!”朱文沁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挣脱了束缚的百灵鸟,充满了飞扬的、纯粹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喜悦。那喜悦如此汹涌,甚至带上了点哽咽的鼻音,“真的!春哥,我……我挺好的!就是……就是……”她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后面的话似乎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急促而欢快的呼吸声。
江春生握着听筒,静静地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