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铁腕整吏治 蓝图绘云州(1 / 3)

加入书签

落星坡的晨雾还未散尽,淡金色的晨光漫过云州城矮塌的城墙时,君逸尘已牵着苏皖兮走出望云院。府衙门口,魏明远一身利落的青袍立在阶下,见了他们,忙躬身行礼:“王爷,王妃。”

“让所有官吏卯时三刻在大堂集合,迟到者,按军法处置。”君逸尘的声音里,昨夜望云院的温润已凝作冰霜般的沉毅。苏皖兮抬头看他,眉峰微蹙时,倒有几分当年在北境边关治军的凌厉——三年前赈灾粮款被克扣大半,河道年久失修却无人上报,那些卷宗里触目惊心的数字,此刻正沉沉压在他眼底。

州府大堂的香灰积了半寸,案几上的铜炉蒙着层灰。官吏们三三两两地晃进来,见君逸尘一身素色常服端坐主位,案上摆的却不是寻常卷宗,而是一柄擦得锃亮的佩剑,剑鞘上的寒光晃得人眼生疼,都下意识地收了散漫的笑。

卯时三刻的梆子刚落最后一声,一个拖着官靴的主簿慌慌张张闯进来,带着满身酒气。君逸尘眼皮都未抬,指尖在佩剑上轻轻一叩:“迟到者,去领二十军棍,抄《云州律》十遍。”

主簿脸色煞白,想争辩什么,却在亲兵冷冽如刀的目光里,乖乖垂首退了出去。堂内霎时鸦雀无声,连呼吸都轻得怕惊了谁。

“落星坡的陨石土,能聚星气,亦能鉴人心。”君逸尘缓缓开口,指尖敲了敲案上的册子——那是连夜整理出的官吏考评表,红笔圈着谁虚报田亩、谁克扣役银,墨迹像未干的血,“前日军械库的账册,平白少了三百斤铁料;上月给边军的冬衣,棉絮里掺了沙土。这些事,谁做的,自己站出来。”

底下一片死寂,有人悄悄垂了眼,有人手心里沁出的汗濡湿了官袍袖口。君逸尘忽然将佩剑“哐当”一声按在案上,震得案几上的砚台跳了跳,惊得几个老吏打了个哆嗦:“我在边关时,军需官敢多拿一尺布,当即军法从事。云州的百姓,比边关的将士金贵不了吗?”

他目光扫过众人,像在沙盘上审视军情般锐利:“从今日起,各州吏各司其职,每日卯时点卯,酉时交当日功过簿。粮仓钥匙由州府、乡老、百姓代表三人共管,水利修缮派专人督查,每月初一十五,百姓可击鼓鸣冤,任何人不得阻拦。”

他顿了顿,将一份名单推到案前,纸页在穿堂风里簌簌作响:“这上面的人,即刻解职,在家听候发落。”

名单上第一个名字,便是那位总以“三朝老臣”自居的户曹主事。老头猛地瘫坐在椅子上,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君逸尘却没再看他,起身时道:“魏明远。”

“末将在!”魏明远上前一步,声音洪亮。

“你暂代州丞之职,按军功爵制重新核定官吏品级。”君逸尘的声音掷地有声,“谁能让百姓多打一粒粮,谁就能升一级;谁误了农时、贪了民脂,谁就去修河堤赎罪,什么时候修完,什么时候复职。”

苏皖兮在偏厅听着,见魏明远领命时眼里燃着的光,忽然想起周小宇说的“制度比人治可靠”。她铺开纸笔,将落星坡星桥上传来的图纸一一整理:引水渠的走向要避开城东的盐碱地,稻种培育需选南坡向阳处,过滤水井的位置得挨着村落……笔尖划过纸面时,忽然听见堂内传来君逸尘的声音:“下午召集石匠、木匠、农夫,在西校场集合,王妃有话要说。”

午后的西校场,晒谷的石碾还摆在角落,木架上晒着的杂粮早已被收走,只剩下空荡荡的场地。几十个精壮汉子围着临时搭起的木台,见台上站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都忍不住交头接耳:“安王妃要讲啥?”“莫不是要训话?”

苏皖兮却不慌,先让人抬上块平整的木板,用炭笔在上面画了个简易的水渠截面图:“大家看,这渠底要铺三层碎石,最底下用粗石,中间用中石,上面用细石,能防渗水;两边用红石砌墙,坡度按一比二十修——就是渠长二十尺,渠深一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