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羌人逞威(1 / 2)

加入书签

马自沔阳一败后,十分气恼。

自率3万精骑去攻晋中,留张翼镇守沔阳。

马军先锋胡车儿,本是羌人,作战十分勇猛。

风像千万匹怒马,从西北大漠狂奔而至,卷着沙砾,卷着枯草,也卷着血腥,扑向晋中平原。

太阳悬在头顶,惨白得像一只被戳瞎的眼,沙粒打在甲胄上叮当作响,仿佛细小的牙齿啃咬铁骨。

胡车儿一骑当先,赤裸的胸膛被烈日镀成古铜,肌肉块块隆起,像被战锤敲过的铁锭。

旧疤纵横,新伤未敛,每一处刀痕都在诉说草原的法则:活下来的,才是狼。

他腰畔悬着七颗魏卒级,辫穿过耳洞,在马颈旁甩来甩去,血已凝成黑色的壳,却仍散出刺鼻的铁锈味。

胯下黑马名唤“追风”

,原是祁连山野马,性子烈得像火,此刻却被胡车儿勒得脖颈青筋暴起。

“儿郎们——!”

他用羌语长啸,声音像刀口滚过砂岩,粗粝、锋利。

五千羌骑应声散开,黑压压铺成一张弯弓,又像狼群张开的弧阵。

马蹄踏沙,飞尘遮天,远远看去,仿佛一条怒龙正昂起鳞甲,择人而噬。

对面,魏军旌旗猎猎。

钟绅立于中军大纛之下,银甲映日,面庞却苍白。

汗珠顺着鬓角滚进衣领,像一条条冰冷的蛇。

他眯眼,看见羌骑阵形看似散乱,实则前轻后重、左右呼应,分明是草原猎杀的老把式。

片刻之间,令旗翻飞,魏军两翼铁骑如鹤翼展开,重甲铿锵,弓弦拉成满月。

两支铁流轰然相撞!

没有试探、没有号角,只有钢铁与血肉的原始轰鸣。

胡车儿弯刀划出弧月,第一名魏骑的头颅高高飞起,腔子里的血喷成红色雾幕,溅了他一脸。

他舔了舔唇,尝到温热的咸腥,眸子瞬间亮得吓人。

“随我——撕开魏狗的心窝!”

他猛地一夹马腹,追风长嘶,人立而起,又似利箭离弦。

羌人亲卫紧随,十三骑排成锋矢,像一柄烧红的锥子,狠狠扎进魏军腹地。

箭矢呼啸,三名亲卫坠马,被乱蹄踏成肉泥。

胡车儿连头也未回,只反手一刀,劈开侧面刺来的长槊,顺势削掉对方半张脸。

钟绅在高处看得分明,心头一沉:那羌将直奔自己而来!

他摘下铁胎弓,三箭连珠,却都被胡车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闪过。

箭矢贴耳而过,割断几缕辫,血珠在空中划出细线。

钟绅弃弓,拔刀,刀背暗红,镶铜吞口,刃口却亮得像一泓秋水。

十步、五步、三步!

两马交错,刀光与刀光相撞,火星迸溅,竟比头顶烈日更刺眼。

第一合,胡车儿虎口迸血;第二合,钟绅肩甲被削去一片,铜片飞旋如蝶;第三合,两人错镫,各自回身,战马喷着白沫,在原地转圈,铁蹄踏得黄沙如沸。

八十回合转瞬即过。

钟绅的虎口崩裂,血顺刀柄淌成红线,染红缰绳;胡车儿左肩旧伤再裂,血浸战袍,却越战越狂。

每一次刀锋相击,都似雷霆劈山,震得周围士卒耳鼓出血,不由自主地让出十丈空地。

第一百零三回合,钟绅忽地拨马便走。

胡车儿眸中凶光大盛,怒吼如雷:“魏狗休逃!”

追风四蹄腾空,一跃丈余,直扑钟绅后心。

十步、五步!

钟绅猛地回身,雕弓已满,箭镞闪着幽蓝的毒光。

“嘣——!”

弓弦骤响,箭矢破空。

胡车儿在间不容之际侧身,毒箭贯入左肩,离心脏仅差寸许。

剧痛如火烧,他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