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登船渡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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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如血,浸染着徐城斑驳的城墙。

驿馆庭院里,典韦赤着上身坐在石凳上,任由军医为他换药。

古铜色的背脊上纵横交错的旧伤宛如盘踞的虬龙,而左肩新绽的伤口正渗着暗红的血珠。

"

嘶——"

药粉触及皮肉时他倒吸冷气,却立刻咬紧牙关,拳头攥得骨节白。

檐下负手而立的吴权转过身来,夕阳为他周身镀上金边,却照不进深潭般的眼眸。

"

十日。

"

吴权的声音像磨砂掠过青铜,"

让伤者养好身子,让战马磨利铁蹄。

"

他望向东南方天际,云层正聚成巍峨的宫阙形状,又渐渐染上暮色如凝固的血迹。

典韦猛地起身,绷带下的肌肉如山峦起伏:"

末将三日后便能执戟!

"

吴权抬手按住他的右肩,掌心温度透过粗布衣衫:"

我要的不是三日的猛虎,而是能踏平江东的蛟龙。

"

驿馆十日流淌得缓慢而沉重。

每日破晓,吴权总会独立东廊,看军士们拖着伤腿练习步法,听典韦在院中单手挥动铁戟卷起猎猎风声。

某个雨夜,烛火在吴权眸中跳动,他忽然对斟茶的祝公道轻笑:"

你说江东此刻可有人在夜观天象?"

茶汤倾入陶碗的声响如溪流淙淙,祝公道垂目道:"

他们只见商队旌旗,不见潜龙鳞爪。

"

当第十一日傍晚,徐州东海郡的城墙浮现在地平线上时,夕阳正将商旅的影子拉得绵长。

吴权示意车队停在岔路口:“全军在此化整为零。”

他亲手将犀角鎏金的腰牌塞进革囊,换上一枚青玉商符。

千余军士悄无声息没入西山坳,只剩十余人牵着驮马继续前行。

货物箱笼里暗格层叠,掀开丝绸遮掩,底下是淬火的横刀与折叠弩。

城门口税吏敲算盘的声音噼啪作响。

公孙渊堆笑递上路引文书,袖中银铤恰到好处地滑进对方掌心:“幽州皮货商,劳烦大人行个方便。”

税吏指尖掂量着重量,忽然用刀鞘挑起车帘——典韦正靠在棉包上假寐,额角冷汗被黄昏镀成金珠。

祝公道立即塞过一包胡椒:“家兄感了风寒,大人莫要过了病气。”

客栈天字房里,烛芯爆出个巨大的灯花。

吴权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画圈:“三郎该到了。”

更鼓敲过三更时,窗棂轻响,黑影狸猫般滑入室内。

青年摘下兜帽的瞬间,烛光在他眉宇间照出与吴权相似的轮廓——正是秘密执掌备武军的皇子吴雄。

“父皇!”

青年欲行大礼,被吴权托住手肘拦下。

父子二人指尖相触时都在微微抖,吴权仔细端详儿子下颌新添的箭疤,忽然抓起案上凉透的茶盏一饮而尽。

茶汤泼洒在舆图上,洇湿扬州沿岸的曲线。

吴权用匕尖点着浪纹交错处:“甘宁的锦帆贼旧部,就藏在这片水域。

朕要亲自撬开老渔夫的嘴——”

刀尖突然刺穿宣纸,“但若走漏半点风声,东吴水师的艨艟便会堵死长江口。”

吴雄猛地按住父亲手腕:“儿臣愿代父前往!

扬州密探眼线如蛛网”

话音未落,吴权反手抓住他虎口,父子较劲时指节俱已白:“你以为朕是瓷捏的?”

烛火噼啪声中,皇帝眼底燃起幽深的光:“当年在涿水,朕能潜游三里凿穿敌船底板,如今不过寻个落草的老将”

典韦在隔壁突然出一声痛哼。

吴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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