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都听你的(2 / 6)
匆穿过围栏,步伐急促却不慌乱。他们踩碎地上的落叶与枯枝,“沙沙”声在林间回荡,惊起两只树梢栖息的乌鸦。乌鸦“嘎嘎”着振翅飞起,在晨光中投下掠影,像是祖灵在云中目送。
这些南方来的掠夺者,如今狼狈而去,身后却留下某种比火更久远的东西——他们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未说出的记忆。他们知道,回到部落时,将带去一个传奇:关于北方森林中,一个持铁之神的故事。他的锋刃、他的冷漠、他的怜悯,或许会点燃另一场复仇的烈焰,或许会动摇旧有的信仰。
易洛魁女首领走在最后,她忽然停下,回头望了李漓一眼。那一眼极短,却如箭锋破风,深深钉入心间——那里面有困惑、有警惕,也有种说不清的不甘:她无法理解他的决定,却也无法忘记他的脸。他的铁剑,他身上的血腥与慈悲,像一枚烙印,铭刻在她命运的纹路上。易洛魁女首领的蛇纹图腾在朝阳下泛出冷光,仿佛仍在游动,却已开始退隐;那不屈的神情,像火堆边熄灭前的余烬。然后,易洛魁女首领转过身,毫无回头地消失在森林深处。树叶轻响,足音渐远,只余林间一地杂乱的落叶,和静默如灰的清晨风声。
李漓站在原地,望着那些背影缓缓远去,直到完全没入林间深处,化作树影与晨雾。他的心中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有一丝释然——他终究没有让这些俘虏继续在粪臭与屈辱中度日,那与他所认同的价值观不符。却也有一丝隐忧——这些人是南方的掠夺者,强大、好战。放他们离开,是否会换来下一次更猛烈的袭击?他清楚,眼下的宽恕,也许会在未来被误读为软弱。但他更愿相信,恐惧与仁慈并存的记忆,会比单纯的屠杀走得更远。
也许,那些目睹了铁器之锋与“异神之恩”的易洛魁人,将在部落中播下某种不安的种子。也许,今日这场放逐,不只是放逐,更是一种释放——放走了仇恨,也放出了变革的风声。
这时,比达班悄然走近,轻轻握住他的手。那触感温热安稳,像晨曦拂面,又像湖水无声地拥抱岸石。他低头看她一眼,对方未语,却用一个眼神告诉他:她在这里,她理解。李漓回握住她的手,两人并肩转身,踏上归途,踏入清晨洒落的光影之中。
……
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太多惊心动魄,只有无尽的艰辛与坚持。冬天的脚步悄然逼近,吉奇加米湖西北岸沉浸在刺骨的寒风中。纳加吉瓦纳昂部落的族人如顽强的蚁群,在寒冷与饥饿间默默奔忙,与大自然展开一场无声的拉锯。
湖面已结起一层薄冰,针叶林枝头挂满霜华,空气中混杂着腐叶的湿味与松脂的清冽香气。狩猎、捕鱼、采集,是唯一的主题。妇女们蹲在湖边凿冰取水,用骨钩钓起最后几尾白鱼与鳟鱼;男人们追踪鹿蹄,设下兽筋陷阱,猎兔捕狐;孩子们则赤足在雪地中拾捡落果与野米残粒,哪怕只是一小撮,也不可浪费。
营地间,炊烟袅袅升起,飘荡着熏鱼与野米粥的香味,但那香味中弥漫着一种紧迫的沉默——饥饿如冬夜般缓缓降临,不喧哗,却无所不在。
李漓作为“新酋长”,肩上扛着沉重的责任。他与比达班并肩巡视营地,指挥族人修缮帐篷、分配干粮,安排陷阱与警戒;他努力适应,努力说话、观察、理解这个陌生世界的逻辑。夜里,当一切归于寂静,他常常独自站在湖边,望着薄冰与星光映照的水面,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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