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何必这么拼(3 / 5)

加入书签

交织的画卷——孤寂、挣扎、却尚存希望的微光。

    相比起沉静肃穆的希伯来营地,吉普赛人的帐篷区则如冬夜里燃起的一簇篝火,热闹、明亮、不安分。他们缴纳完税金后,便立刻占据了草坡一角,七手八脚地搭起鲜艳的棚幕——红蓝相间的粗布在风中猎猎飞扬,如节日市场上的彩幔,在灰白雪色与褐土之间分外抢眼。一面印有星月与卷纹图案的旧旗插在营帐顶端,迎风抖动,像是某种不知名游牧神灵的标志。

    锣鼓声骤然响起,仿佛不顾风雪寒意,吉普赛艺人们已投入一场命定的表演:一个胡须浓密、面部涂彩的中年男子在火盆旁抛掷火把,火舌在空中划出橘红轨迹,旋转着穿越纷飞雪片,溅起阵阵欢呼;一旁,帕梅拉轻轻摇动手中的银铃,赤脚踩在踩实的雪地上起舞。她身着多层织锦长裙,色泽斑斓,裙摆旋转如朵冬夜盛放的罂粟花。她的手腕缠绕着银镯与旧铜币串成的饰环,舞动之间叮当作响,如雨打铜盘。

    帕梅拉刚刚分娩不到两旬,面容略显憔悴,额头还覆着细汗,但那种从苦难中生出的生机却令她整个人如焰般鲜活——仿佛越是被放逐,越要活得张扬。她跳舞时时常轻轻按住腰间,眼中却有亮光闪动,跳给婴儿,也跳给命运。

    不远处,一群吉普赛孩子围着破毡铺开的“舞台”翻跟头、耍小把戏,一个卷发男孩从黑呢帽中“变”出两只雪白的鸽子,令围观者惊呼连连。另一个小女孩悄悄往围观人群中挤去,眨巴着大眼睛举起破碗:“一枚铜币,一笑一福。”

    吉普赛人的首领——帕梅拉的远房表亲,伊沙克·萨勒穆尼裹着灰裘,声音嘶哑却极具穿透力:“来呀,来呀!埃及魔术,北方之雪中盛放的奇迹!铜币一枚,换你今夜一笑——不赚白不赚!”

    围观的人群渐渐聚拢,不乏本地的渔民、摊贩,甚至几位卷着羊毛披风的少年兵也悄悄站到了人群边缘。他们嘴角挂着掩不住的好奇,有人咧嘴一笑,随手将几枚铜币抛向舞台前的毡布上;也有人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不正经”,却还是不自觉地凝视着那旋转的裙摆与银镯飞扬的节奏。

    “哼,异教的花招……”一名刚好巡逻经过的本地士兵低声咕哝,语气中带着不屑,但眼角却不自觉地停留在帕梅拉纤细却有力量的身姿上,目光里掺杂着警惕与某种难以名状的好奇。他嘴上仍念念有词:“别蛊惑人心。”话音未落,手一扬,竟也抛下一枚铜币,站在原地不动,眼神却渐渐柔和。

    更远处,更多居民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吸引,纷纷驻足。他们或从集市赶来,或从清真寺前转过街角,身上带着寒风与疲惫,但此刻都仿佛被那跃动的火焰、明亮的布幕与孩子的欢笑唤醒了些什么。寒冬的日子沉重如铁,而这场异族的演出,仿佛在冰雪上点燃了一簇短暂的灯火,让人们在风雪与税吏之外,找回片刻的笑意与喘息。

    他们投币、鼓掌,或只是静静站着,眼中映出篝火与花裙交织的光影,忘却了征役、苦寒与信仰的分歧。哪怕只有这一瞬,雪地上也仿佛跳跃着不属于此地的温暖光斑。

    而在营地深处的一顶灰布帐篷内,一个新生的婴儿蜷缩在羊毛襁褓中,发出轻轻的哼唧声,似乎在梦中也听见了母亲舞蹈时银铃的回响。火光微弱,帆布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那声细小的啼音像雪夜中冒出的一缕炊烟,温柔却又脆弱。同在这个帐篷里的哈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