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9章 郑姨做蛋糕,切一块送来的香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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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晨光刚漫过巷口的梧桐树,就被郑姨家厨房的玻璃窗筛成细碎的金粒,落在料理台的淡奶油罐上。我正蹲在院角给月季松土,鼻尖忽然缠上一缕温甜——不是超市蛋糕房里齁人的香精味,是黄油在烤箱里慢慢融化的焦香,混着鸡蛋液的醇鲜,像小时候外婆掀开蒸笼时飘出的米香,勾得人脚步发沉。

“小晚!”二楼阳台突然传来郑姨的声音,她围着靛蓝碎花围裙,手里举着个银亮的打蛋器,“今天你叔生日,我琢磨着做个戚风,要不要来尝尝手?”

我放下小铲子往楼上跑,木质楼梯被踩得“吱呀”响。郑姨的厨房总飘着生活的暖意,墙面上钉着泛黄的食谱卡片,最旧那张是十年前社区烘焙课的笔记,边角被油烟熏得发卷;窗台上摆着三个玻璃罐,分别装着白砂糖、杏仁粉和烘干的柠檬皮,标签是她孙女用彩笔写的,歪歪扭扭还画着小蛋糕。料理台上已经铺好了材料,低筋面粉筛得细白,鸡蛋黄和蛋清分在两个瓷碗里,蛋黄碗里还卧着半块融化的黄油,像一小块夕阳凝在碗底。

“你叔前几天念叨,说年轻时在部队,战友过生日就分一块压缩饼干,现在日子好了,倒想尝尝我亲手做的。”郑姨拿起鸡蛋,指尖在碗沿轻轻一磕,蛋清滑进碗里,蛋黄稳稳落在另一个碗中,动作熟练得像在跳一支慢舞。她今年五十八岁,右手食指第二节有个浅疤,是去年切水果时不小心划的,可揉面、打奶油时,那只手却稳得很,“你看这蛋清,得打到提起打蛋器能立住小尖儿,不然蛋糕发不起来。”

我凑过去看,电动打蛋器的金属头在蛋清里旋转,泡沫从细小的乳白色变成绵密的雪白色,渐渐鼓成蓬松的一团。郑姨忽然停了手,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小的电子秤:“做蛋糕跟过日子一样,差一点都不行。面粉一百克,糖五十克,黄油三十五克,多一钱少一钱,口感就差远了。”她边说边舀起面粉,筛网在碗上方轻轻晃动,面粉像细雪落在蛋黄糊里,“以前我第一次做,没筛面粉,烤出来硬得能砸核桃,你叔还笑着说,能当镇纸用。”

烤箱“叮”的一声轻响时,巷子里的槐树叶正被风摇得沙沙响。郑姨戴着隔热手套,小心翼翼地把蛋糕取出来,金黄的蛋糕体还带着微热的颤动,表面的糖霜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拿出一把细齿刀,刀刃先在温水里浸了浸,然后沿着蛋糕边缘轻轻划了一圈,“这样切的时候不粘刀,每一块都能保持完整。”

第一刀下去,蛋糕的香气突然浓了几分,是鸡蛋的鲜、黄油的香和糖霜的甜揉在一起的味道,像把整个秋天的暖都裹在了里面。郑姨切了一块最大的,装进印着小雏菊的瓷盘里,“给你爸妈也带两块,他们上次说喜欢我做的蔓越莓饼干,这个蛋糕里也加了点蔓越莓干,酸甜口的。”

我捧着瓷盘往家走,蛋糕的热气透过盘子传到掌心,暖得人心里发颤。路过张奶奶家时,她正坐在门口择菜,看见我手里的蛋糕,眼睛一亮:“是郑丫头做的吧?上次她做的提拉米苏,我家老头子念叨了好几天。”正说着,郑姨的声音又从二楼传来:“张婶,等会儿我给您送一块!”张奶奶笑着应了,手里的菜择得更快了。

回到家,妈妈正在厨房炖排骨,看见蛋糕就放下了锅铲:“你郑姨手真巧,上次你爸感冒,她还熬了梨汤送来,说加了川贝,喝了好得快。”爸爸从书房走出来,拿起叉子尝了一口,眼睛眯了起来:“嗯,比外面买的好吃,这个口感,得是打了半小时蛋清吧?”我才想起郑姨打蛋清时,胳膊都酸了,却没说一句累。

下午三点多,我带着妈妈煮的绿豆汤去郑姨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笑声,是郑姨的孙女朵朵在闹着要吹蜡烛。推开门,看见蛋糕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上面插着五根蜡烛,郑叔坐在沙发上,眼角的皱纹里都堆着笑。郑姨正给朵朵切蛋糕,看见我来,连忙招手:“快来,刚切好的,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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