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在晨光中盘旋上升,带着安神的药香,为即将到来的忙碌一日做最后的宁静铺垫。
她轻轻揉着太阳穴,昨夜的梦境还残留在脑海——无数双手向她伸来,每只手都攥着一张药方,她拼命想看清上面的字迹,却总是模糊不清。这样的梦,近来已是第三次了。
\"苏大夫,门外已经排了二十多人了。\"学徒阿青推门进来,手里端着刚煎好的养心茶,\"您先喝口茶吧。\"
苏瑶接过茶盏,温热透过瓷壁传到指尖。她啜了一口,苦涩中带着甘甜,是祖父留下的方子,专治心神耗损。透过半开的窗棂,她看见院门外蜿蜒的队伍——拄拐的老者、怀抱婴孩的妇人、面色蜡黄的青年...每一张脸上都刻着相似的期待与痛苦。
\"请第一位进来吧。\"苏瑶放下茶盏,整了整衣襟。
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弯腰跨过门槛。他脸色铁青,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紫红,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
\"林铁匠?\"苏瑶认出了这位镇上有名的打铁匠人,\"上次给您开的止咳药不管用吗?\"
林铁匠重重坐在诊椅上,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帕子:\"苏大夫,咳得更厉害了,昨儿夜里还见了红。\"
苏瑶心头一紧。她示意林铁匠伸出舌头——舌质暗紫,苔薄黄。又为他搭脉,指下如按琴弦,数而有力,肺脉尤其浮紧。
\"三个月前淋雨后就一直没好透?\"苏瑶边问边观察林铁匠的面色。
\"是啊,起初以为是小风寒,喝了些姜汤。后来咳得厉害,去西医院照了片子,说是肺里有阴影,给开了些白药片,吃了反而更难受。\"林铁匠说着又咳嗽起来,这次咳得弯下腰去,帕子上又多了一抹刺目的鲜红。
苏瑶轻轻拍着他的背,等他喘息稍平,才道:\"您这是寒邪入肺,久郁化热,热伤肺络。西药寒凉,与您体质不合,反而加重了病情。\"
她取出一套银针,在酒精灯上消过毒:\"我先给您行针通络,把肺经的郁热散出来。\"
林铁匠有些畏惧地看着那些细长的银针,但还是点了点头。苏瑶找准他背部的肺俞穴、风门穴,手法娴熟地进针。针尖刚入皮肤,林铁匠就\"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