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茵陈配苍术,既能去湿毒又不伤脾胃。” 他翻开某页,上面贴着干枯的茵陈标本,边缘注着 “辛丑年谷雨采于后山石缝”。
苏瑶忽然从案几抽屉里拿出个檀木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八个蜡丸。“这是你三年前研制的防疫丸,” 她捏起一粒对着烛光,琥珀色的药丸里隐约可见药草纤维,“我数过,每个丸子重三钱二分,正好是《青囊经》里‘君臣佐使’的配比基数。”
窗外的雨势渐急,杏林在风雨中簌簌作响。张思贞忽然想起瘟疫最凶险那夜,他在祠堂熬药时不慎碰翻药罐,滚烫的药汁泼在《青囊经》上,竟将某页空白处的暗纹显了出来 —— 那是幅用密语写成的人体经络图。此刻他望着师父鬓角的银丝,突然明白为何每次抄经时,她总要在 “医乃仁术” 四字旁点上三滴朱砂。
“明日你去城西义庄。” 苏瑶将经卷推到他面前,“李屠户家的小儿子腹中有痞块,你带着经中‘化积膏’的方子去。”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磨出茧子的右手食指上,“记得用三年陈艾,针‘中脘穴’时... 要像春风拂柳那样轻。”
铜漏的滴答声与雨声交织成古老的节拍,张思贞的指尖抚过樟木箱内新刻的针灸铜人,凉丝丝的触感里凝结着他千次万次的揣摩。铜人足三里穴处还留着未打磨光滑的刻痕,那是昨夜他对照《青囊经》\"刺法论\" 时,因激动而用力过猛留下的印记。
苏瑶的话音里浸着岁月沉香,当她说到前辈医者捧着经卷在烛下枯坐七日七夜时,张思贞看见她袖口的竹叶暗纹随手势轻颤,像极了那年他在经卷夹缝里发现的干竹叶 —— 后来才知道,那是老师父翻山越岭采来的 \"还魂草\" 标本。
\"这味辟瘟丹的配伍,你可知道为何要加入雪水煎熬?\" 苏瑶忽然翻开经卷中被火熏黄的一页,张思贞的目光立刻被那行朱笔批注吸引:\"戊年冬月,以昆仑雪水煎药,效增三成\"。他想起去年大雪封山时,自己为了采办冰片,曾在悬崖边滑倒,药篓里的《青囊经》被雪水浸透,正是苏瑶用文火焙了整整一夜,才让那些险些洇灭的字迹重新显形。
雨声渐急,檐下的杏花被打得七零八落,却有两瓣恰好飘进药碾子,与晒干的艾草碎末混在一起。张思贞忽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