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竟凝成一股清苦而温暖的气息。
\"弟子张思贞,\"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内回荡,\"愿拜苏瑶先生为师,学岐黄之术,承济世之责。若违此誓,愿受......\"
\"不必立誓。\" 苏瑶忽然打断他,伸手将他扶起时,指腹擦过他额角的汗珠,\"医者最重 ' 信' 字,这信不是对天而发,是对每一味药、每一根针、每一个病患的承诺。\" 她转身取过供桌上的《伤寒杂病论》,翻开至 \"辨太阳病脉证并治\" 篇,泛黄的纸页间忽然飘出一片干枯的杏叶 —— 那是三年前张思贞初次来医馆时,夹在书里的书签。
\"拿着。\" 苏瑶将书与药匙一并放入他怀中,玉簪上的东珠恰好碰在他喉结处,\"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抄方的学徒。\" 厅内忽然响起窸窣的翻动声,所有宾客都从袖中、怀中取出物件 —— 有人呈上泛黄的验方,有人递出磨得光滑的药碾,崔婉则将玉衡针轻轻插入他的医袍衣襟。
远山的钟声尚未完全消散,张思贞已跪在青毡垫上。他掌心的拜师茶蒸腾着白雾,青瓷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恰如他此刻微颤的指尖。这茶是用医馆后园的老茶树新芽所制,昨夜他守着炭炉炒制时,特意在茶叶中拌入了三枚晒干的合欢花 —— 那是苏瑶为失眠患者常开的药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
\"师父在上。\" 他的声音穿过袅袅茶烟,惊起供桌下铜鹤香炉里的最后几缕青烟。当双手将茶杯举过头顶时,袖边的云纹刺绣恰好与供桌上医圣画像的衣袂纹路在光影中重叠。他看见苏瑶素白的指尖触上杯沿,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指腹却带着常年碾磨药材留下的薄茧 —— 这双手曾为濒死的产妇按揉足三里,也曾在大雪夜为冻僵的乞丐焐热汤药。
茶杯被接过的瞬间,厅内忽有穿堂风掠过,将茶烟吹成一道蜿蜒的细线,直抵画像中张仲景的目光。苏瑶轻抿茶汤时,喉间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将某种古老的仪式咽下。\"还记得第一次见你,\" 她放下茶杯时,杯底在供桌漆面上印出一圈水痕,\"你捧着受伤的麻雀闯进医馆,袖口沾着治金疮的三七粉末。\"
张思贞的额头几乎要触到地面,鼻尖萦绕着茶汤与合欢花的香气。他想起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