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趁乱搞事的也不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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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东的雨连着下了三日,把官道冲刷得泥泞不堪。

白莲教分舵的密室里,烛火被风抽得歪斜,映着几个教徒领紧绷的脸。

“朝廷的密探跟疯了似的,昨日城郊的联络点刚被端了,三个兄弟没跑出来。”

一个络腮胡汉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手里的短刀在掌心磨得亮,“这时候还要往窝里揽人,不是自寻死路?”

为的陈教主捏着眉心,指节泛白:“不揽怎么办?上个月清剿,咱们在浙东的教众折了三成,再不想办法补人,不等朝廷动手,咱们自己就散了。”

他从怀里掏出本破旧的名册,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人名,打红叉的占了小半,“这些罪臣家眷,朝廷要斩尽杀绝,咱们救他们一命,他们能不拼死跟着咱们?”

旁边的瘦高个教士叹了口气:“可风险太大了。

昨日救那户官眷,为了引开巡逻兵,老张把自己绑在树上当诱饵,被活活砍了七刀……”

“老张的仇,迟早要报!”

陈教主猛地拍桌,烛火跳了跳,“但眼下,活下来更要紧!

你们想想,朝廷为什么容不下咱们?就因为咱们人少,好欺负!

当年在淮西,教众十万,官府见了咱们都得绕着走。

如今呢?浙东分舵拢共才两千人,随便来支队伍就能踏平!”

他走到墙边,指着那张被雨水泡得皱的地图:“瞧见没?宁海、天台这些山区,官府鞭长莫及,正好藏人。

把这些家眷送去那儿,男的教他们练刀,女的教她们识字诵经,不出半年,就是能顶事的教徒。

他们恨朝廷入骨,比那些半路入教的流民可靠十倍!”

角落里的老教徒咳嗽着开口:“教主说得是。

上个月救下的那个王举人,原是被抄家的御史幕僚,现在已经能领人抄录经文了。

他说,朝廷抄他家时,连三岁的小孙子都没放过……这种恨,能埋在骨头里。”

“就是要这股恨!”

陈教主眼里闪过狠光,“朝廷越想让他们死,咱们越要让他们活。

活下来的人多了,凑成一股劲,才能跟朝廷抗衡。

否则,再过一年半载,浙东的白莲教,怕是连个念想都留不下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三声短促的叩门声——是接应的暗号。

一个教徒闪身进来,浑身湿透,手里还攥着块染血的衣角:“教主,城西那户被抓的女眷救出来了,就是……老李没撑住,被箭射穿了喉咙。”

陈教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沉得像铁:“厚葬老李。

让人把女眷送去后山窑厂,给她们换身干净衣裳,明日就开始教她们教义。”

他转向众人,一字一句道,“都打起精神来。

救一个,就多一分底气;多一分底气,咱们就离活路近一分。

谁要是怕了,现在就走,我不拦着。”

密室里静了片刻,络腮胡汉子第一个站起来:“教主说笑了!

咱们这条命本就是教里给的,大不了拼了!”

瘦高个教士也跟着起身:“我去备马车,今夜还要去接天台那边逃出来的人。”

烛火终于稳住了,照亮了众人脸上的决绝。

雨还在下,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噼啪作响,像在为这场赌命的挣扎伴奏。

白莲教知道,救下这些罪臣家眷,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但他们别无选择——要想不被朝廷彻底碾碎,只能把这刀尖变成踏脚石,用一个个被救下的性命,垒起自己的生路。

一个月后,浙东的雨总算歇了,官道上的泥泞结成了硬壳。

巡抚衙门的官轿在三百名亲兵护送下,碾过碎石路,停在宁波府衙前。

新派来的安抚官王御史穿着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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