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人心可以买但看遇到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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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大堂,案几后刘伯温端坐,目光扫过阶下被缚的几个士绅豪族。

为的周姓乡绅垂道:“刘大人,我等不过是守着祖上传下的田产,清丈田亩本就多有不公,何至于定我等刺杀之罪?”

刘伯温尚未开口,堂外忽有喧哗,几个身着儒衫的士子被拦在门口,其中一人高声道:“刘大人且慢定罪!

周乡绅等人世代行善,惠及乡里,清丈田亩本就操之过急,伤及百姓根本,他们纵有不满,也断不会行刺朝廷命官,定是有人构陷!”

牛达正站在一旁护着刘伯温,闻言怒目圆睁,大步跨到门口:“你这酸儒,休要胡言!”

他指着那士子,嗓门如雷,“什么叫操之过急?朝廷清丈田亩,是为查清隐匿的土地,让赋税公道,惠及的是天下百姓,偏到你嘴里成了伤及根本?”

那士子被他吼得一怔,随即拱手道:“将军此言差矣。

乡绅们守土护民,田产多是祖业,清丈之下,难免有胥吏从中作梗,强夺民产,乡绅稍有辩驳,便被指为抗命,这难道不是苛政?”

“苛政?”

牛达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逼近他,“我且问你,那夜刺客手持的短刀,刀柄上刻着的‘周氏工坊’字样,你作何解释?周乡绅府上搜出的密信,写着‘除三害以安田产’,这‘三害’不是刘大人、杨大人与我,又是何人?”

士子脸色微变,强辩道:“些许物证,或为伪造。

乡绅们家大业大,被人栽赃也未可知。”

“栽赃?”

牛达猛地一拍腰间佩刀,“我等三人亲历险境,牛某臂上的刀伤至今未愈!

刺客当场自尽的有三人,被擒的两个已招认,供词与物证一一对应,你倒说说,谁有这么大本事,能串通死囚、伪造物证,就为了栽赃几个‘行善’的乡绅?”

他又转向阶下的士绅:“你们口口声声说田产是祖业,可清丈时查出的万亩隐田,难道也是祖上传下的?那些被你们强占的流民土地,又算什么?”

那士子被问得张口结舌,想再说些“士农工商,各安其分”

的道理,却被牛达抢了话头:“你等读圣贤书,本应明辨是非,却为虎作伥,替这些瞒上欺下、草菅人命的豪族鸣冤,对得起孔孟教诲吗?对得起那些被他们欺压的百姓吗?”

一连串质问掷地有声,士子们面面相觑,先前喊话的那人涨红了脸,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出一个字,悻悻地退到了一旁。

刘伯温在堂上看得分明,此时缓缓开口:“牛将军所言,皆是实情。

诸位士子若真心为江南百姓着想,便该看看那些隐田背后,多少农户无田可种;想想刺客的刀,若非护卫得力,今日受审的便是我等了。”

他目光转向阶下,“周乡绅,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周姓乡绅瘫软在地,再无先前的强硬。

大堂内外,一时鸦雀无声。

府衙外的空地上,围了百十来号百姓,多是些面黄肌瘦的农人。

人群前站着个须皆白的老者,乃是本地有名的乡贤陈默,此刻正对着众人拱手:“乡亲们,刘大人清丈田亩,本意或许不差,可这手段太烈了!

周、吴几家老爷,哪年灾荒没开仓放粮?哪回徭役没替乡亲们分担?如今就因几封说不清的信、几把认不得的刀,就要抄家问斩,这公道何在?”

人群里有人附和:“陈老先生说得是,周老爷去年还帮俺家渡过难关呢!”

刘伯温站在台阶上,身旁杨宪按着腰间令牌,牛达则按捺着怒气。

刘伯温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朗声道:“陈老先生既说公道,那刘某便与你论论公道。”

他看向那附和的农人:“老哥,周老爷帮你,你记他的好,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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