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环,剥去庄氏的锦衣华服,让庄氏沦为她自己所鄙夷所不屑的“贱命。”
届时,也不知庄氏这个“尊贵人”能不能再活的光鲜亮丽。
永宁侯见庄氏缄口不言,心下已然明了事实确如裴桑枝所言。一股无名火起,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强压怒气,和起稀泥来:“桑枝,你既知你母亲行事不妥,及时劝阻或是禀明为父便是。难道为父会跟着她一起糊涂,分不清轻重缓急?何至于将事情做的如此绝,连半分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你当真...当真将谨澄与临慕的尸骨弃于乱葬岗,任豺狼撕咬、野犬分食,由得那寒鸦啄骨、腐蝇萦绕么?”
此时此刻,永宁侯仍自欺欺人地想着,裴桑枝终究不会狠绝至此。
裴桑枝眉眼弯弯,颔首道:“自然。”
“圣人言,人无信,则不立。”
“葬身在哪里不是葬呢,五脏庙便不算归处吗?”
“依我之见,尸骨无存反倒是最好的结局。如此,母亲便再不能愚蠢地兴风作浪,连累这风雨飘摇的永宁侯府了。”
“父亲,人要向前看,死了便死了,要顾着活人啊。”
“如今二哥三哥的后事都已料理妥当,我斗胆问一句,父亲可有意为侯府再添些子嗣?这偌大的宅院若是长久空置着,终究不是个事儿。”
永宁侯没好气道:“荒唐!哪有闺阁女儿过问父亲房帷之事的道理?你也太没规矩和礼数了些。”
裴桑枝面不改色,不疾不徐道:“父亲这般揣度我心意,倒真是应了那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不过是念着,若他日父亲百年之后,出殡起灵时连个摔盆打幡的人都没有,显得太过凄凉。”
“不过,既然父亲自己都不在意身后事,我也不好多管闲事,替您心急了。”
永宁侯咬牙切齿:“你少咒我两句吧。”
庄氏的心陡然悬到了嗓子眼。
裴桑枝的话里分明藏着刀,那是在催促她,更是在威胁她。
若不遂了裴桑枝的愿处置春草,非但绝嗣药的秘密会被捅出去,只怕裴桑枝还要落井下石,趁机往她心窝里再踹上一脚,让她万劫不复。
一边是她视若己出、养育了十余载的春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