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是如此?”
裴桑枝眸光一凝,单刀直入道:“确是如此。只是不知此事与周姨娘有何干系?”
“莫非周姨娘觉得此举不妥,这才趁着风雪夜掩人耳目,特地来此劝说我?”
周姨娘缓缓摇头,唇边浮起一抹凄然苦笑:“妾身不过是一叶浮萍,无根无依,又兼资质驽钝,有何资格置喙五姑娘的决断?”
“妾身贸然造访听梧院,为的是亲眼来瞧瞧五姑娘的风采。”
“五姑娘可知,妾身因何成为侯爷的妾室?”
裴桑枝的言辞很是谨慎:“我听府里的老人们说,姨娘是蒙先夫人萧氏赏识,亲自做主纳你做了侯爷的妾室。”
周姨娘面露怀念之色:“是也不是。”
周姨娘眸光微黯,唇边浮起一丝追忆的浅笑,声音渐渐飘远,“说是,却也不尽然。”
“妾身原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机缘巧合下救……救了萧夫人性命。那时夫人尚在闺中,见我孤苦伶仃,便执意认作义妹。”
“那时,萧家老太爷尚在,府里处处透着书香门第的气派。妾身虽是义妹,可绫罗绸缎、诗书教养,样样都比照着正经小姐的份例来。”
“直到……”
“直到侯爷被正式过继为驸马爷的嗣子……”
“直到夫人临盆生产……”
“直到萧老大人溘然长逝,萧家失势……”
“我与嫂嫂前来永宁侯府探望产后的夫人,眼见夫人形销骨立,面色惨白如纸,整个人仿佛一具行走的枯骨。而,侯爷对夫人不闻不问。”
“在我与再三追问下,夫人才哽咽道出实情,自她产后,侯爷不仅极尽羞辱之能事,也稍有不如意便对夫人拳打脚踢,更在她未出小月之时,就强行……”
说到此,周姨娘抿了抿唇,将那句不适合未出阁女子听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眼睛里却控制不住的蓄满泪水。
“我忧心夫人每况愈下的身体,又自恃粗通岐黄之术,便斗胆请缨留在侯府。一来可朝夕侍奉汤药,保夫人百日平安;二来也能让侯爷稍稍有些顾忌,好歹容夫人将养些时日,待元气渐复......”
“那时年少啊……”周姨娘别过脸去,捻着帕子轻轻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