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大理寺狱探望裴临允。
“素华,去云霄楼挑几样清淡可口的吃食,再给裴临允带件厚实些的大氅。”
落了雪,又阴又潮又冷的大理寺狱怕是更难捱了。
她要做,就要做好裴临允在绝望深渊里唯一的光亮温暖。
有比较,才会有伤害。
不过都是些微不足道的顺手之事。
但,却能让裴临允感激涕零。
顺便,再让裴临允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过得稍微舒心些。
权当是,做了她手中棋子的报酬!
有上一世在前,她无法原谅裴临允。
若要她与裴临允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他所愿做一对真正的兄妹,那便等到来世吧。
唯有如此,才算公平。
唯有如此,才能告慰曾经的自己。
她不能心软,也不可心软,更不会因旁人之言质疑自己心狠!
大理寺狱。
数日不见,裴临允又憔悴狼狈了些,脸上的伤口也愈发狰狞可怖。
裴桑枝眸中情绪几经流转,终是归于平静。
她将手中的食盒与狐裘大氅轻轻递过,轻声道:“四哥,这些时日,你可还安好?”
“府中近来事务繁杂,父亲母亲一时未能抽身前来探望。但四哥且放心,他们心中......始终是记挂着你的。”
裴临允染着污渍的指尖缓缓摩挲着大氅细腻的绒毛,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冷笑一声:“记挂我?”
裴临允的满是脏污的手指拂过柔软厚实的大氅,冷笑一声:“记挂着我?”
“但凡父亲膝下另有儿子,只怕早就在佛前烧香祷告,盼我烂死在这大理寺的牢狱里了。”
裴桑枝轻叹一声,眉间笼着化不开的无奈:“父亲的心思,我自是无力左右。只是,以眼下的情形论之,四哥暂居大理寺狱,未必尽是祸事。我已托驸马爷周全,想来这一二日内,小徐太医便会前来为四哥诊治伤病。”
“小徐太医的医术,四哥是清楚的。”
“有他出手,四哥脸上的伤,和那古怪的病症,说不定真能柳暗花明。”
“四哥,你万不可自暴自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