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求:“裴五姑娘,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只要你愿意与我说说话,待日暮回府,我便央求母亲再为养济院捐一批米粮,或是请工匠在城北贫民窟建一排瓦房。”
“裴五姑娘,祖父为我留了许许多多私房钱的。”
裴桑枝“啪”地合上账簿,展颜笑道:“虽然我很不欣赏你那个不知所谓又行事专横的父亲,但养济院正缺宴姑娘这般慷慨的善心人。”
昨夜,她已清清楚楚地知晓了宫城里发生的一切。
荣妄并未瞒她。
在听到那句“荣家之罪,罪在过去,也罪在将来”后,她恨不得立时就要唤拾翠,携她飞檐走壁,趁这月黑风高,将一包毒药灌进宴大统领喉中,直接了结那贱人的性命!
今日一到养济院,又见宴大统领的亲女儿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
这般情形,她心情怎能好得起来?
她之所以强忍未迁怒于宴嫣,全因念及这女子前世那惊天一跃。
不仅了结了自己,更将宴大统领从手握实权的宠臣拽落,使之沦为闲职上虚度光阴的庸常之官。
父女不是一条心。
那敌人的敌人,便有机会被她拉拢。
宴嫣唇角刚牵起一丝笑意,还未来得及彻底漾开,便迅速以袖掩唇,低低地咳嗽起来。
裴桑枝念及那批米粮与那排瓦房,终是起身斟了杯温水递去:“身子这样弱,即便真想透风,也等开春后再出来为好。”
宴嫣缓缓啜了两口温水,压下咳嗽,再度浅浅一笑:“裴五姑娘,出府的机会……实在难得。”
“家父受陛下杖责,又被勒令闭门思过。幸得大哥周旋、母亲遮掩,我方能借此机会……好好晒一晒宴府之外的太阳。”
“不瞒裴五姑娘,我也欣赏不来我的父亲。”
这些年来,她见惯了外人对父亲或奉承或畏惧的模样,却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将这份厌恶如此直白地摆在明面上。
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与她年岁相仿的姑娘。
真真如大哥所说的一般,裴五姑娘是个不寻常之人。
“此外,我也并不欣赏裴五姑娘的父亲。”
“如此说来,你我算是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