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专程为我打理问心院的琐事,只需在你我之间传递消息即可。或是等她在你那儿得了空闲,再过来也无妨。”
裴桑枝从善如流:“那便拾翠吧。”
……
自裴桑枝提出年三十的期限后,裴临允整个人就像一根被骤然上紧的发条,时时刻刻都绷得极紧,连时间的安排都精确到了每个时辰。
在又一次目睹老夫人的“野儿子”浑浑噩噩、踉踉跄跄地从赌坊走出来时,裴临允心中渐渐有了盘算。
他已跟踪这“野儿子”整整七日。
这七日里,“野儿子”有三日白天在赌坊中大赌特赌,夜晚便流连青楼寻欢作乐。
有两日是从早到晚、通宵达旦的豪赌,直至昏天暗地、神志不清。
还有一日,竟是跟着一群游手好闲的大小混混,手持棍棒冒充高门豪奴,招摇过市,向沿街小贩强收所谓“保护费”。
唯独剩下那一天,“野儿子”像是生怕自己猝死一般,缩在那座旧宅中闭门不出,养精蓄锐。
这日子过的……
狗看了都摇头。
然而,像他这样不是赌得神志不清、就是喝得天旋地转的赌徒酒鬼,就算某天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了。
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方便了他行事。
于是,裴临允自认为隐秘地配了一副迷药,趁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悄无声息地蹲守在那“野儿子”回家必经的小桥上。他计划先以迷药将人弄晕,再将其推落桥下,伪装成醉酒失足、跌落冰面后昏迷,最终活活冻死的假象。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想得倒是挺美的。
至于施展起来……
一股凛冽的寒风骤然袭来,猛地卷起了裴临允头上的帷帽,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他下意识伸手想去抓帽,却忘了自己刚拆开还来不及撒出的迷药粉包。
下一刻,他便将那药粉吸了进去。
昏迷之前,裴临允与逐渐走近的“野儿子”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随即倒地,不省人事。
拾翠负责盯着裴临允,霜序则在暗中尾随那“野儿子”。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