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儿子”将玉佩紧紧攥在手中,乐滋滋地说道:“我只谋财,不害命,算你走运。”
不远处,拾翠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真没想到,老夫人的这个“野儿子”,竟还有这般嘴脸。
让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野儿子”的目光在地上那人身上来回打转,像是还想再找出些值钱的东西。可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但他仍不死心。确定对方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便壮起胆子直接动了手。
先是摸索袖子,又掏了掏胸前衣襟,摸出几张银票,却依旧不满足。连对方的鞋也脱下来翻了个遍,最后,将手伸向了那张被头发半掩的脸。
“鬼……鬼啊!”
“野儿子”吓得瘫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惊魂未定。
片刻后,他才勉强定下心神。
鬼固然可怕,但穷更可怕。
“野儿子”不断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随后一手举着火折子,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拨开了地上那人脸上的乱发。
这张脸……越看越觉得眼熟。
“咦……”
“这怎么有点儿像……”
“野儿子”轻咦一声,伸手盖住了地上之人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刹那间,他双眼猛地一亮,亮得几乎骇人。
裴临允!
是裴临允!
永宁侯府那个独苗啊!
这可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
他想杀裴临允,裴临允就自己倒在了他面前。
这可比去庙里许愿还灵验!
这一刻,“野儿子”觉得自己哪是什么身份卑贱又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分明就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霜序,你说……他真有胆子杀裴四公子吗?”拾翠按捺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霜序将身上的衣裳裹紧了些,淡淡道:“等他注意到裴四公子手里攥着的那个纸包,一气之下,没胆子也该有胆子了。”
“一个整天混迹青楼、赌坊的人,又怎会认不出迷药?”
“拾翠,你不冷吗?”霜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