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嫔此刻已无暇冷静思量,更顾不上揣测元和帝的心思,只朝着荣妄哀声恳求道:“荣国公,求您劝劝宁华,别再让她做傻事了。”
荣妄微侧身形避开杨嫔的大礼,随即躬身还了一礼,言辞恭敬却透着疏离:“娘娘言重了。公主是金枝玉叶,其行止赏罚,皆为天家之事,自有陛下与宫中定夺,非臣外戚所能置喙。”
闻得此言,元和帝眸光一沉,心底顿时雪亮。
宁华放出的风声,已清清楚楚地落入了荣妄耳中。
一时间,他辨不清,荣妄是在试探他的态度,还是在用弦外之音表明自己的立场。
但他深知,此事必须就此打住,不能再装聋作哑。否则拖延下去,局面恐将难以收拾。
“明熙,朕教女无方,致使宁华惊扰了荣老夫人的清净,搅了国公府的安宁,此乃朕之过也。”
元和帝言毕,目光似是无意地扫过李顺全。
李顺全立即躬身向前,将华宜殿中六公主以死相逼的经过一一道来,唯独略去了御前争执与六公主的那些大不敬的冒犯言辞。
荣妄恍然道:““陛下,得六公主青睐,臣荣幸之余诚惶诚恐。然臣心中早有所属,此情天地可鉴,更于荣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前立下重誓:若此生相负,愿生生世世短折贫苦,永无善终。”
“如此,只能是谢过六公主殿下的青睐了。”
元和帝皱起眉,语气中带着责备与心疼:“明熙,朕日后不想再听你说什么“短寿早亡”的话。为了解你体内之毒,你吃了多少苦,试了多少方子,才换来今日康健,要好好珍惜才是。”
荣妄垂首恭声应道:“陛下教诲,臣铭记于心。然臣心意已决,如磐石不可转移,故敢以重誓明志,惧所谓报应。”
“唯有以自身最珍视之物起誓,方能印证臣之赤诚,还望陛下体察,原谅臣的任性。”
元和帝心下叹息。
宁华一心以为她自己纡尊降贵,甘愿二女共侍一夫已是天大的退让和屈辱。
殊不知荣妄对她,根本就是避之不及。
别说是做正妻了,就是做妾,荣妄都不会认下这门亲事。
“宁华,你可听清了?这世上没有谁天生欠你的!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