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结束,信徒们渐渐散去。拉维抓住机会,凑到正在收拾祭器的父亲身边,故作关切地问道:
“父亲,家里最近……一切都还好吗?田里的收成如何?”
他必须尽快搞清楚经济状况。
老祭司动作一顿,脸上掠过一丝深深的疲惫和忧虑,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许多:
“收成?还能有什么收成?连续两年大旱,河床都快见底了。那五十亩旱田几乎颗粒无收,剩下的十几亩水田,收上来的那点粮食也就刚够家里和几个仆人糊口。但是巴尔拉姆家的钱,我们拿什么去还?”
拉维的心沉了一下,记忆涌现。
一年半前,神庙偏殿因油灯倾倒引发火灾,烧毁了小半建筑。
为了尽快修复,维护家族的颜面和职责,父亲咬牙向邻镇曼普尔最富有的婆罗门家族——巴尔拉姆家族——借了一笔巨款,整整四万卢比。
这笔借款的利息虽符合惯例,却附带了一个苛刻的条件:夏尔马家族必须在三年内还清本金,否则,就必须将巴塞尔毗湿奴神庙的主祭权永久让渡给巴尔拉姆家族。
“当时我以为,三年时间,总能凑够这笔钱。谁能想到,这场该死的旱灾持续了这么久……”潘迪特的声音充满了苦涩,“巴尔拉姆家的人上月又来‘提醒’了我们还债的期限。只剩下不到一年了,拉维。神庙是我们夏尔马家的根——从你曾曾祖父开始,我们家的男人就是这里的主祭,在这镇上,我们是神的代言人。失去了它,我们和那些普通的破落婆罗门还有什么区别?”
拉维的表情也凝重起来。情况比他想象的更严峻。这不是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