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天子敕封,报应都司(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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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依旧是那座长安,鼓角声外,市井喧喧,灯影照得金粉流年。

    姜明穿过人潮,像一滴水入江河,既不泛涟漪,也不留痕迹。

    七绕八拐,穿过几条卖花糕与胭脂的巷子,酒楼里传出的丝竹声渐渐远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声犬吠。

    他熟门熟路地拐进一处寻常坊巷,在一扇不起眼的旧青砖院门前停下,轻轻叩了三下。

    门应声而开,露出个探头探脑的小厮。

    见是他,小厮忙不迭地让开身子。

    院中一棵石榴树,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只余下几枚熟透的果子,在风里微微晃着。

    树下,一人正负手踱步,脚下踩着枯叶,发出簌簌的轻响,眉间拧着个疙瘩。

    正是李云逸。

    一见姜明,他那份焦躁登时换了颜色,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压着嗓子,连声问道:

    “如何?如何?鹤鸣山那些真人,可曾松口?”

    姜明抬手,掸了掸肩上并无的尘土,末了,方才淡淡吐出数个字:

    “天师府,应了。”

    只这一句,李云逸整个人便像个戳破了的皮囊,猛地一泄气,那股子紧绷的劲儿霎时散了,长长吁出一口浊气。

    数日来的焦灼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压也压不住的激动,连下巴上那几缕精心打理过的花白胡须,都跟着微微颤动起来。

    放在半月前,打死他也不信,竟能掺和进这等通天彻地、敕封神明的事里。

    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家女婿。

    这桩际遇,怕是说书先生都不敢这样编排。

    只是,他这边厢松快了,姜明的面上却不见半分轻松,眉心那道浅浅的川字纹,依旧没能舒展开。

    鹤鸣山那位玄月真人的几句话,言犹在耳,像几根极细的芒刺,还扎在心坎上。

    天上的事好说,这人间的朝堂,才是真正的难关。

    李云逸在人堆里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眼光何其毒辣,只一瞥,便瞧出姜明心里所想。

    他反倒先宽慰起来,捋着须,那双总是精光四射的眸子里,此刻多了几分老谋深算的通达:

    “贤侄,宽宽心罢。既走到了这一步,老夫敢说,此事少说已有八成把握了。”

    姜明书读得多,可大半光阴都耗在山上静坐清修,于这红尘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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