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3 / 4)
,“何止是阻碍。那些奸商勾结秋党余孽,将粮食深藏地窖,却在市面上哄抬米价,更有人四处散播谣言,妄图动摇军心。前日粥棚骚乱,便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陛下早有预料。”王猛将密函推至案中,“临行前,陛下特意让我捎句话给您。”
沈隽意展开密函,熟悉的御笔字迹映入眼帘:“沈爱卿,朕深知赈灾不易,尔之忠心,朕自明晰。朝中流言蜚语,朕自会处理,爱卿只管安心赈灾便是。”
烛火映照下,墨迹未干的字句仿佛带着温度,让他眼眶微微发热——在这风雨飘摇之际,皇上的信任如同一束光,刺破了笼罩在江南上空的阴霾。
“陛下的知遇之恩,臣没齿难忘。”沈隽意声音发颤,连忙拱手掩饰情绪。
“这还没完。”王猛忽而一笑,又取出一道明黄绫缎,“陛下另有密旨,专为那些妄图破坏赈灾之人所备。”
沈隽意双手微微发抖,小心翼翼展开密旨。
朱砂书写的御笔诏书在烛光下触目惊心:“朕信任沈爱卿,凡是赈灾所需,可先斩后奏。有谁敢阻挠赈灾,不论官职高低,一律按叛逆论处!钦此!”
“先斩后奏”四字如惊雷贯耳,赋予了他生杀予夺之权;“叛逆论处”的重判,则彰显着皇上铁腕平乱的决心。沈隽意攥着密旨的手指关节发白,难以置信地喃喃道:“陛下竟委以如此重权”
“救灾如救火,容不得半点迟疑。”王猛神色严肃,“不过陛下也再三叮嘱,此等权力如双刃剑,务必谨慎使用。”
沈隽意郑重地将密旨收入怀中,这一刻,连日来的疲惫与忧虑尽数消散。
天刚破晓,沈隽意已立在临时点将台中央,晨雾沾湿了他未及打理的鬓发。
谢家军将领与地方官员列阵台下,甲叶与官靴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诸位,”他展开明黄密旨,朱红御印在熹微天光中如凝血般刺目,“陛下有旨:凡阻挠赈灾者,不论官阶贵贱,一体严惩不贷!“”
话音未落,将台四周响起兵刃出鞘的清越声响。
沈隽意目光如鹰隼扫过队列:“即刻兵分三路——第一路随楚元化查抄囤粮商铺,第二路缉拿抬价奸商,第三路清剿地方恶霸!记住,粮米优先赈济灾民,财货造册上缴,违令者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楚元化甲叶铿锵,率着第一队人马直扑扬州最大的“丰裕粮行“。朱漆大门被撞开时,肥头大耳的掌柜正指挥伙计往地窖搬运米袋,见官兵涌入,顿时慌了神:“你们是哪路的?敢动我丰裕号?”
“镇国公府兵卫,奉密旨查抄囤粮!”楚元化抖开搜捕令,纸上的朱砂大印几乎要印进掌柜眼里,“城外灾民啃树皮,你后院藏着三千石精米,这叫正常库存?”
掌柜脖子一梗:“我自家粮食,卖与不卖是我的事!”
“你的事?”楚元化突然贴近他耳畔,声音冷得像冰,“知道密旨上怎么写的吗?'阻挠赈灾按叛逆论处'。你猜猜,谋逆大罪该受什么刑?”
当看到搜出的地窖账簿时,掌柜的胖脸瞬间褪成死灰。楚元化挥手令士兵搬粮,却在转身时瞥见墙角暗格里藏着的半枚秋家纹银——这肥厮果然与旧党有染。
与此同时,王猛在临时刑房里盯着铁链上的黑衣人。刺客肩头绷带渗出的血已变成暗褐色,却仍咬着牙不肯松口。
“看来你是尝过'苏秦背剑'的滋味了?”王猛把玩着手中的三棱匕首,刃尖在烛火下泛着蓝芒,“上个月有个江洋大盗比你能扛,最后连自己亲娘姓什么都招了。”
酷刑之下,黑衣人终于崩溃:“是……是钱维新!他给了我们三千两,说要在沈隽意查粮时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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