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逃,挤撞着木栅,可那木栅早已被加固,任凭他们用血肉之躯撞击,也只发出沉闷的断裂声。
有人踩着同伴的尸体爬上木栅,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外围的弩箭射穿胸膛,惨叫着摔回火里。
火焰舔舐着皮肉的焦糊味、箭矢破空的锐啸、临死前的哀嚎混在一起,成了这夜最恐怖的乐章。
力羯朱宏站在高坡上,静静看着那片冲天的火光,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直到营地里的惨叫渐渐稀落,只剩下木材燃烧的噼啪声,他才转身下坡,靴底碾过草叶上的露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次日清晨,木栅营地已化为一片焦黑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和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蒲族族长蒲松捂着口鼻,看着废墟里扭曲的尸骸,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追上正要回中军帐的力羯朱宏,声音带着几分犹豫:“天王,八万降卒……如此处置,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们已经放下武器,算是归降之人了。”
“这屠杀归降之人,这是要遭受天谴的!”蒲松看着力羯朱宏说道。
而力羯朱宏看向蒲松:“天谴?你相信这有天?”
“如果有老天的话,咱们就不会在北蛮之地饿着肚子,相互搏杀了!”
力羯朱宏说完,就开始脚步不停,掀起帐帘的手顿了顿,回头看他时,眼神里带着一丝嘲弄的冷意:“归降?”
他嗤笑一声,走到案前拿起卜虎的首级,指尖在那冰冷的脸颊上划过:“他们是为了活命才跪下来的,不是为了效忠。”
“你看看这些人里,多少是洛阳子弟?”
“又有多少曾经,是宋部的旧部?”
“若带着他们去打洛阳,大军行至半途,他们想起家乡父兄,想起被我们斩杀的袍泽,你敢保证他们不会哗变?”
他将首级重重顿在案上,木案发出沉闷的响声:“养着他们,就是养着八万颗随时会炸响的雷。”
“我杀他们,是绝后患,是保我军中兄弟的命。”
蒲松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见周围的将领们都垂下了头……是啊,人已经死了,焦尸都凉透了,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