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云林县保卫战(1)(3 / 4)
冬季拉练时冻的,段鸿曾帮他涂过冻疮膏。
“上个月他还在战术推演时骂我‘枪管能挂鸟笼’……”段鸿的牙齿咬住下唇,咸腥味混着霜粒在舌尖蔓延,“你看他手里攥的是什么?”
透过瞄准镜,陈营长的左手紧握着半块肩章,八一军徽的镀金部分已经脱落,露出底下生锈的金属底板,他正在啃食的碎肉上,还粘着半截数码迷彩布料。
“密位修正,左偏3个点,距离703米…”老孟的手指在瞄准镜旋钮上停顿,“段鸿,听我命令……”
“等等!”段鸿突然提高声音,他看见陈营长抬起头,浑浊的眼球转向三楼窗台,左眉骨下的刀疤穿过结冰的睫毛,末端微微上挑,那张曾经威严的脸如今只剩半张脸皮,右颧骨外露,却在转头时扯出诡异的微笑,像是认出了曾经被他骂过的部下。
老孟的拇指按住保险栓,却听见段鸿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句子:“他儿子才五岁……嫂子上个月还来送过鞋垫……”
“那不是营长。”老孟的声音像块冻硬的钢板,“营长,昨天晚上就死了。”
“准备……””老孟的手猛的一抖,瞄准镜里陈营长的膝盖突然发出“咔嗒”轻响,竟恢复成正常人类的弯曲角度,用刺刀撑地,动作骤然流畅,像是卸下了某种伪装,朝三楼窗台快步逼近。
“操他妈的!”段鸿突然扣动扳机,5.8子弹击穿陈营长的肩胛骨。
老孟咒骂着同时开枪,7.62狙击弹击中对方胸口,却只掀起块冻硬的皮肉,露出里面整齐的数码迷彩内衬,它竟穿着整套未破损的军装,仿佛只是披了层感染者的外皮。
陈营长的步伐未停,刺刀在雪地上拖出连贯的刮擦声,口中也发出了刺耳的嘶吼。
“全体注意!”澹台明的怒吼从对讲机里炸开,“准备接敌,吃人的怪物来了,都他妈打起精神来。”
楼下传来弹匣掉落的脆响。戴眼镜的民兵小周抓起步枪时,枪管重重撞在沙袋墙上,冻得发紫的手指在扳机护圈里打滑。
“死手,死手你快动啊!”他喉结滚动着吞咽唾沫,却发现唾液早已在口腔里冻成冰碴,只得把步枪抵在胸前,用牙齿去咬保险栓,金属扣环在犬齿上磕出青白的牙印,56式步枪枪管里结着薄霜,准星偏移了至少两密位。
县交通局副科长吴健呆立在“云林县公共自行车停放点”的铁架旁,看着街道尽头的灰影越爬越近。
当陈营长的刺刀反光扫过他胸前的工作证时,他突然发出幼童般尖利的惨叫,声带因过度紧张而破裂,叫声变成漏气的嘶鸣:“开枪啊!快开枪!他们要把咱们剁成饺子馅!”
县一中体育老师周正举起56式半自动步枪,准星在感染者眉心晃成模糊的白点。他记得刚才自己还信心满满的教这些民兵“三点一线”,此刻却看见自己的食指在扳机上抖得像筛糠。
“三点一线,三点一线……”他默念着扣动扳机,枪托重重磕在肩窝,第一发子弹擦着陈营长头顶飞过,雪地溅起的冰屑落在那东西腐烂的脸颊上,竟被体温瞬间蒸成白雾。
“我真服了,这弹道怎么不听指挥?”周正骂着再次击发,这次子弹击中胸口,却像打进冻豆腐,感染者只是踉跄半步,膝盖不自然地弯折成直角,竟以更快的速度向前爬来。
“重机枪呢?!重机枪为什么不开火?”郑科长,不,此刻他已经四肢着地,像只肥胖的甲虫般向后挪动,腰间的54式手枪弹匣在肥大的肚子上反复撞击,发出“叮当”脆响。他的防寒裤裆部深色蔓延,温热的尿液在裤内迅速结冰,坠得他大腿发沉:“我每月交两千八的五险一金!你们得保障公务员安全!”
“开个屁的火,几个斥候就把你吓成王八蛋了?”澹台明的军靴碾过他后颈的肥肉,靴底防滑纹在他后颈压出带血的冰痕:“还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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