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平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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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

枪在任何时代都是硬通货,尤其这会儿,子弹比面包更能让人闭嘴。

眼角余光扫过刘权,他靠墙坐着,目光散了焦,像电池耗尽的无人机,只剩壳子。

不管当时处置得多冷静、多“合理”,上头总得有人背锅。

这是公共场所大规模伤亡,死亡数字一旦超过三人,就属于“重大刑事案件”,按规定必须上报省厅,成立专班,限时给结论。

现在尸体数量直奔五十,舆情炸锅,上面要的是“交代”。

流程大家都熟,先停职、再调查、最后挑一两个现场指挥的基层干部。

罪名“处置不当”,撤职或刑拘,对外通报“已依法追责”,民愤才算有出口。

所长被撤、坐牢、发配前线,剧本写好了,只是没人会说破。

张涵不怨,他太懂了。

他读过书,也看过史,知道“暴民”两个字怎么写。

不是他们天生疯,不是他们骨头贱,是路断了。

所有的活路,温和的、合法的、讲理的,全被堵死了。

连“好好活着”这四个字,都得拿命去换。

那他们还能怎么办?

只能化身潮水,撞向那道写着“秩序”的墙。

墙不倒,他们就得死。

墙倒了,他们也得死。

但他们还是得撞。

不是不怕死,是怕活着比死还难受。

“张队!”

与张涵并肩作战的那个辅警赵长峰一瘸一拐的靠了过来,脸上新添了一道由木杆捅出来的划痕,却丝毫不影响他语气里的快意:“难民退回去了,全缩在菜市场里!但也有不少趁乱钻小巷跑了,等我们大部队一到,这些人就两条路可以走!”

“哪两条路?”

张涵不明所以,随口道:“除非他们钻下水道,不然其余的主干道全堵死了,怎么走?”

赵长峰笑着摇了摇头,目光扫过路边倒地哀嚎的难民,加重语气:“张队,您这是想岔了!我说的是他们之后的人生道路。”

“人生道路?”

张涵提了点精神,指尖捏着子弹,缓缓装进手枪弹槽里。

赵长峰意味深长道:“第一条,坐牢。”

“现在没纯蹲号子了,徒刑改‘应急劳务’。”

“说白了就是把号子搬到工地上。早上六点出仓,晚上八点回监,中间没有午休。塌方要修、排水沟要掏、高速积雪得铲,全是户外苦活。”

“夜里突发险情,铃一响就得列队,迟两分钟扣一顿口粮。”

赵长峰咽了口唾沫,语气里带着点唏嘘。

“一天就两顿,稀饭、馒头、咸菜,周末给指甲大的一块肥肉,算奖励。撑满三百六十五天还能活下来的,算他命硬。”

“那第二条呢?”张涵合上转轮,“咔”一声脆响,顺手把枪插进腿套,掏出黄山楼,抽出一支递过去。

赵长峰把烟夹耳后,手指往南一晃。

“充军!现在上面新搞了个编制,叫‘囚兵’,专门从监狱里招人。”

“这不挺好吗?”张涵理所应当道,相比较窝在监狱里干苦力,干到死,那还不如为了自由搏一搏。

以命换前程的法子,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

回溯过往。

从国内到国外,每逢缺兵少将、处境艰难时,监狱里的囚徒总会成为被想起的一群人。

秦朝的“刑徒军”就是头一个例子,清末招犯人打太平军也干过。

二战时苏联的“惩戒营”、法国外籍军团早期,都收过刑徒。

毕竟囚徒里,除了经济犯和强奸犯等,不少暴力犯罪的,本就好勇斗狠,派去打仗,倒省了不少驯化的功夫。

“听着挺诱人吧?”赵长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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