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7章 好好的(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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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再吃药,效果会更好。

阿雅说,希望您的腿能早点好起来,能像以前一样,去院子里摘月季花。”

她还在便签的末尾画了个小小的太阳,像阿雅当初画的那样,颜色涂得很淡,却很认真。

写完后,两人盯着信封看了很久,直到邮局的工作人员提醒“再不走就要下班了”

,才小心翼翼地把药盒放进信封,封好口,递过去时,像在递一件稀世珍宝,怕一不小心就弄坏了。

然后他们去了医院的纪检科。

纪检科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文件的声音。

林薇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那份被汗水浸过的配药记录——纸页边缘已经皱,有的地方还被撕出了小口子,是她这些天反复翻看时不小心弄的。

上面“氯化钾”

三个字被她用红笔画了圈,又划掉,再画圈,圈了不下十次,红色的墨迹透过纸背,像一道道血痕,记录着她的忏悔。

陈默递上修改过的抢救报告,还有他手写的检讨。

检讨写了整整三页纸,字迹密密麻麻,有的地方写得太急,墨水都晕开了,最后几行被眼泪浸得皱:“我身为医生,本该救死扶伤,却因为自己的懦弱和自私,眼睁睁看着一条生命消失,还修改记录,隐瞒真相。

我对不起阿雅,对不起她对我的信任;对不起她妈妈,对不起她对医院的托付;更对不起‘医生’这两个字,对不起身上的白大褂。

我愿意接受一切处分,哪怕永远不能再当医生,只要能稍微减轻一点我的罪孽,我都认。”

医院的处分下来得很快,贴在门诊楼大厅的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用红色的纸张打印,格外刺眼。

林薇:吊销护士执业证书,永久禁止从事医疗卫生相关行业;陈默:吊销医师执业证书,五年内不得重新申请注册,且终身不得在三甲医院执业。

消息传开时,科室里没人指责他们,也没人议论,只有头花白的老护士长,在公告栏前站了很久,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叹了口气:“阿雅住院的时候,每天早上都要问‘陈医生今天来不来查房呀’,每次林护士送药,她都会把自己的橘子糖分给她一颗,说‘姐姐辛苦了,吃糖’。

她那么信任你们……早这样坦白,她在那边也能笑得安心些。”

之后的日子,林薇找了份社区养老院的护工工作。

养老院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院子里种着几棵桂花树,秋天的时候香得能飘出半条街。

每天清晨,她都会抱着那个布偶熊去上班,熊的纽扣眼睛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像带着阿雅的目光。

有次夜里,张奶奶因为腿疼睡不着,翻来覆去地哼唧,额头上渗着冷汗,手紧紧攥着被子,指节都白了。

林薇端着温水走过去,坐在床边,把布偶熊轻轻放在她手里:“奶奶,您抱着它,就像有人给您捂着手,给您讲故事,腿疼就不疼了。”

张奶奶接过熊,手指慢慢摸着那颗纽扣眼睛,像摸着自己孙女小时候的手,嘴里小声念叨着“阿雅……阿雅也喜欢抱这个吧”

,说着嘴角就弯了弯,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揉皱了的纸慢慢舒展开。

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呼吸变得平稳,嘴角还带着笑,像是梦到了自己的孙女,正抱着她的手撒娇。

林薇坐在床边,看着张奶奶抱着熊的模样,突然想起阿雅当初也是这样,只要抱着熊,就能安安稳稳睡一夜,就算夜里烧,也只是攥着熊的耳朵,不吵不闹。

陈默回了老家的小镇,在街角租了个小门面,开了一家诊所。

诊所不大,只有两张诊疗床,一张桌子,墙上却贴满了阿雅奖状的复印件,被装在简单的塑料相框里,用钉子钉得整整齐齐。

阳光透过窗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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