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王政,耳中听着他继续开口:“届时咱们可先提些苛刻条件试探其反应,若是赵宋拒绝,就降些条件要几个军州钱粮女子乃至工匠,而我军也可趁此良机将后方河北之地吞下,顺便支援远在河东的杜壆、孙安将军。
而陛下则可回返河北处理国事,同时调集兵马南下。
这汴梁只需数名大将看着,宋人求和心切,必然不会主动挑起事端,反会在重压下要求我等大军后撤,到时可趁机将其朝中主战之人换下,待时机一到,再行攻打汴梁,必然与今日不同。”
縻貹摸着下巴,突然插话:“若是其接受了,让咱们退兵呢?”
一旁卞祥翻个白眼儿:“就不会狮子大开口,多要些,他不就不给了?这些年过去了,你怎地心善了?”
縻貹挠挠脸颊:“老子不是没想到这茬吗……”
王政耸耸肩:“总之办法有的是,不管南朝接受与否,这国力都会衰弱,彼消我长,不出十数年必能亡其国。”
吕布挥手放下汤碗,站起身:“很好,就先这般定下了。”
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喧闹一时的军营慢慢的重归静谧,整个军营沉寂了下去。
……
夜晚的凉风吹拂过汴梁的城头,将城头旗帜带的猎猎作响,汴梁这座不夜城破天荒的陷入沉睡之中。
李纲躺在自家的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守城成功,齐军未能杀入城中,官家十分高兴大赏全军,然而……
城外的军队呢?
做为犄角之势存在的十五万大军失去讯息,一整日未曾看到其出现在城下,张叔夜不该是这般不知轻重的人。
铁定是出了事了……
那这城里就真是孤军奋战,到底该如何继续下去?
脑袋枕在双臂上,圆睁的双眼直直看着黑暗中的房梁,耳中听着夜风吹动树枝的声响,视线慢慢的开始模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
同一时间。
汴河南边的军营内哀声遍野,军中建制被打散,未曾受伤的士卒集合在一起,外面巡夜的将领警惕的握着手中出鞘的宝剑,视线扫视过一顶顶静谧的帐篷,面上神色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