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几个小崽子,余坤安开始往储物间搬玻璃。
余父在后院瞧见这一摞摞亮堂堂的玻璃,惊讶得木工活都不做了,走到储物间:“老三,这玻璃哪弄来的?”
余坤安把遇见赵阿奶的事简单说了下。余父听后点点头:“下回去县城,记着给人家捎些咱家晒的干板菜、豆瓣酱。人家帮了这么大忙,咱可不能不懂礼数。”
说到余母做的豆瓣酱,那可是村里一绝。“六月晒酱不怕霉,八月装坛香满村。盐不够,酱会臭,油不封,白忙活。”
每年六月间,余母都要精心挑选颗粒饱满的胡豆,蒸煮发酵后,再配上自家种的朝天椒做的辣酱二次发酵。两个月的功夫下来,那酱咸鲜香辣、豆香醇厚,管是拌饭还是炒菜,舀上一勺进去就像给食物注入了灵魂。
余坤安这次买的玻璃瓶正好派上用场,想着回头装上几瓶酱给县里的何鸿运他们都送些去尝尝味。
“阿爹,我还给你和大哥、二哥都买了新解放鞋,等会儿你去试试合脚不。”说着,又弯腰抱起一摞玻璃往储物间挪。
“我这双还能穿三年呢,浪费那钱做什么?”余父嘴上说着,眼睛却往自己脚上瞟——那双鞋帮子都开胶的破鞋,眼里带着那么些的嫌弃,“对了,今儿个药材卖了多少钱?”
“四百一十四块多。”
“唉!这些钱哪经得起你们天天请人帮忙?往后花钱要仔细着点。”余父摇摇头,又回去继续他的木工活。
“阿爹,我心里有数嘞!这些都是正经用处。”
码好玻璃,余坤安又把玻璃瓶一个个擦干净,整齐摆在伙房的置物架上。买的吃食也归置在桌上。
见余奶还没回来,余坤安便往自留地寻去。
才走到半道,就看见余奶正和邻家三奶坐在田埂上闲聊,两个老人家脸上都带着笑。旁边的竹篮里装着个黄皮大南瓜。
“阿奶,三奶~”余坤安老远就喊了一嗓子。
“哎!安子回来啦?”余奶扭头看见孙子,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了。
“安子啊,你可是出息了,我们正说着你承包山坡的事呢!”余三奶也笑着说。
“得嘞,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