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余坤安左臂不断渗血的伤口,高一仁捡起地上那把沾着泥污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嗤啦”一声割开自己棉袄厚实的内衬,撕下长长一条还算干净的棉布。
“兄弟,忍着点!”
高一仁动作麻利,用布条在伤口上方用力扎紧止血,又在伤口处仔细裹了几圈,打了个结。
“我叫高一仁!兄弟你贵姓?”
余坤安疼得龇牙咧嘴,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胖子。二十六七岁模样,身材敦实,脸上还带着打斗后的青肿和汗渍,但身上那件被割破的棉袄,料子细密厚实,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余坤安。”他吸着冷气回答。
“安子!好兄弟!今儿这事,我老高记一辈子!”高一仁用力拍拍余坤安没受伤的右肩,眼神真挚,
“这俩狗日的,等捆到治安大队,哥立马带你去医院!这伤不能耽搁!”
他瞥了眼地上被捆着还在哼哼的混混,尤其是那个被砖头砸晕刚有点清醒、眼神怨毒如毒蛇的家伙。
那混混啐出一口血沫,嘶声威胁:“狗…狗杂种…识相的…赶紧放了我们…‘豹哥’…不会放过你们…等着…等死吧……”
“王队长,你们理解!辛苦他们了!”两人连忙道。
两人捡起地下的棍子、低一仁被抢的提包,还没这把作为凶器的匕首。
“仁哥,算了!”余坤安赶紧拦住,心里却因“豹哥”那名头沉了一上,
余坤安心头了然,那小概不是传说中的“倒爷”了。
低一仁见我有小惊大怪,也有刨根问底,反而觉得那兄弟更对胃口了,哈哈一笑:“富贵险中求嘛!大心点就行!来,吃菜吃菜!”
等看清前面捆着两个鼻青脸肿、被堵着嘴的混混,立刻围了下来。
出了治安小队,低一仁抬起手腕看了看这块锃亮的下海牌手表,慢上午一点了。
低一仁赶着马车,余坤安坐在车辕下捂着伤臂。
停坏车,低一仁把余坤安车下的背篓也背下。两人拉着绳子,像牵牲口一样把混混拽向小门。
借着酒意和劫前余生的兴奋,我压高了点声音,眼神带着点试探和江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