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艰难苦恨繁霜鬓（2 / 2）

【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杜甫还得继续漂泊，寻找安身之所。】

【但很快，杜甫肺病、风痹发作，无法继续行程。】

【最终在朋友帮助下，在云安休养了半年。】

【直到次年春天，移居夔州，得都督柏茂琳资助，暂居两年。】

【夔州地势险要，远离战乱，且地方官都督柏茂琳接济，生活稍稳。】

【这是杜甫最后的一段安稳时光了。】

【在这里，杜甫作《秋兴八首》。借夔州秋景，抒家国之悲、漂泊之痛。】

【夔州十月的清晨，霜气已经覆满了菜畦。】

【杜甫蹲在茅屋后的柑橘园里，用皲裂的手指拨开叶片，检查那些比铜钱还小的青果。去年冬天冻死了七棵果树，剩下的二十来棵也病蔫蔫的，枝头只挂着稀稀拉拉的果实。】

【见妻子过来，杜甫道：

"我今日要去东屯看看柑橘的行情。

"】

【

"你的腿……

"杨氏欲言又止。】

【

"不妨事。

"杜甫抓起竹杖，笑道：

"听说白帝城外的山台上能望见整个瞿塘峡，我顺路去看看。

"】

【山路比想象中更难走。】

【每上一个台阶，杜甫的左腿就像被烙铁烫过般剧痛。】

【他停下来喘气时，看见石缝里钻出几株野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终于登上高台时，杜甫的里衣已经被冷汗浸透。】

【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忘记了疼痛：长江在千丈峭壁间奔涌，浪涛拍岸的轰鸣声震得脚下岩石都在颤动。】

【无边无际的落叶在风中翻卷起金色波涛，几只猿猴在对面绝壁上哀鸣，叫声刺透云霄。】

【

"咳咳！

"一阵带着血腥味的咳嗽打断思绪。】

【杜甫用袖子擦嘴时，发现上面沾着血丝。这肺疾自从去年冬天就时好时坏，药钱却像无底洞。】

【江风突然转向，送来山下渔民的号子声。】

【杜甫忽然想起自已年少时在长安的豪情壮志。那时的他以为能

"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

【而如今却连自已的温饱都难以保全。】

【杜甫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仿佛所有的病痛、所有的困顿，在这一刻都如烟般从身上飘散，又渐渐汇聚成了一些文字。】

【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在夔州呆了两年，杜甫越发觉得自已时日无多了。思乡之情，愈发强烈。】

【是该落叶归根了。】

【大历四年，杜甫再度启程，走上了回乡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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