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2 / 2）

，宿醉未消。】

【昨日与几位闺中挚友小聚，在后园亭中赏那最后几株盛放的海棠，不免多饮了几盏醇甜的青梅酒，嬉笑赋诗，直至暮色四合。】

【现在她没心思去想昨天兄长的调笑，而是连忙看向了窗外。】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洗过的清新，又混杂着泥土与残花的气息。】

【楼阁下的庭院里，已是落红成阵，一片狼藉。碧绿的树叶被雨水洗得油亮，肥硕饱满，更衬得那些黏在泥水中的花瓣，憔悴不堪，失了颜色。】

【一阵心疼蓦地攥住了她。】

【她最是爱花，尤爱海棠其娇艳却难经风雨的脆弱的烈性。】

【“侍书？”她轻声唤自已的贴身婢女，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酒后的慵懒与沙哑。】

【侍女应声而来，卷起帘栊，清晨的光线涌入闺阁。】

【“院里的海棠……如何了？”李清照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那侍女是个憨直性子，只粗粗望了一眼，便随口回道：“小姐放心，海棠花儿？还好着呢，跟昨天差不多。”】

【李清照的眉头倏地蹙紧了。她如何能信？那呼啸风声犹在耳畔，怎会和昨天差不多？】

【她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急切、几分责备，“你怎么能这么粗心，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现在应该是……”】

【她的声音变成一声叹息，更有一种无人理解的孤独。】

【侍女似懂非懂，讷讷不敢再言。】

【李清照不再说话，她只怔怔地望着窗外那一片狼藉的春色。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她心中弥漫开来。那不只是惜花，不只是伤春。】

【更有一份对美好事物易逝的敏锐感知，一种对周遭之人无法理解她此刻心境的微微失望，以及一种唯有自已才能体会的、关于时光流逝的悄然心惊。】

【她是如此细腻地感受着这个世界，以至于一阵风、一场雨、一朵花的凋零，都能在她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她忽然转身，走到书案前。】

【案上宣纸铺就，徽墨已研得浓稠。】

【她提起笔，几乎无需思索，便将那片刻的心绪凝结成了文字：】

【《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笔尖游走，一气呵成。】

【最后一个“瘦”字收笔，她轻轻搁下笔，心中那团莫名的郁结似乎也随着这词的诞生而疏解了几分。】

【窗外，风吹绿叶，沙沙作响。】

……

（精其理者，足以大裨圣教。这句话赵明诚给《金石录》写的序中的一句，意思是，精通我写的这本金石录，完全可以有益于儒家圣教。这里精通弈和数，亦大裨圣教。）

（李清照爱搏戏，并不是爱赌博啊，是类似于象棋围棋一样的益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