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绣坊诡针 林琋的丝缕死斗(1 / 4)
林琋收殓完窑厂的熔渣时,惊蛰的夜雨已在绣坊的绸缎上洇出墨痕。
她正用松烟墨保养裂窑锤,锤面突然映出缠绕的线影,像无数根绣花针在丝帛上穿梭。
灵异局的紧急通讯带着绣线穿过布面的“沙沙”
声切入,听筒里是古镇守坊人老绣的声音,混着雨水敲打窗棂的脆响,黏得像被丝线缠住了喉咙:
“林小姐……老绣坊出事了……绣花针自己往绸缎上扎,丝线在月光下会织出人脸,被针扎到的人第二天就长针痕……昨天来收绣品的绣商,今天被现绷在绣绷上,身子软得像浸了水的丝绸,皮肤布满针脚状的纹路,指甲缝里嵌着线头,手里攥着半根绣花针,针尾缠着根头……”
林琋指尖在锤面一抹,线影瞬间碎成线屑。
绣坊、活针、线人、丝缕……这些元素让她想起《女红异闻》中记载的“缠丝坊”
邪术——以绣娘的骸骨碾碎混进染线,以生人精血调染料,将绣坊化作羁留生魂的丝狱,被诡影缠上的人会被慢慢“绣化”
成绣样,成为滋养绣品的“线引”
。
“绣伯,坊里有没有断针的绣绷?或是记着绣谱的石碑?”
她一边问,一边将“破线符”
和“裂丝剪”
塞进背包。
破线符是以皂角水混合朱砂绘制,专克阴邪凝结的活线;裂丝剪则是用老绣床的紫檀木混合陨铁锻造,能剪断被怨气纠缠的丝线。
“有……有个断了竹边的楠木绣绷,绷上还缠着半截金线,线里裹着点骨渣,摸上去凉得刺骨……石碑倒在绣架旁,碑上刻着‘光绪三十一年,锦绣坊’,背面用金线绣着个‘缠’字,年久黑,像团绞死的蛇……”
老绣的声音突然紧,背景里传来清晰的丝线缠绕声,“簌簌……簌簌……绣坊深处又开始了,像是有人在连夜赶工,可这坊子早就空了六十年……”
听筒里的缠绕声带着丝绸的滑腻,每一声都让人心头麻,仿佛有无数根丝线在往骨缝里钻。
林琋迅掐了个解缚诀,沉声道:“别碰带血痕的绣线!
那是‘勾魂丝’,沾在身上会被缝进绸缎里!”
挂了电话,林琋驱车冲进夜雨。
江南的古镇被水汽泡得胀,老绣坊藏在三进院落的深处,黛瓦粉墙爬满了紫藤,藤蔓在墙面上织出密不透风的网,像件巨大的绿绣衣。
坊门的朱漆早已剥落,门板上的雕花被虫蛀成筛状,缝隙里钻出的丝线在风里飘荡,线尾系着细小的银饰——点翠的凤钗、珍珠的耳坠、玉石的步摇,都蒙着层灰绿的铜锈。
推开吱呀作响的门,一股浓烈的胭脂味混合着霉味扑面而来。
正屋的八仙桌上摆着七八个绣绷,绷上的绸缎无风自动,绣着的牡丹突然绽开,花瓣里浮出张张美人脸;鸳鸯戏水的绣样中,水纹突然化作血线,将成对的鸟儿缠成死结;最角落里的百子图上,孩童的眼睛里渗出黑泪,顺着布纹流进桌缝。
西墙的染线架东倒西歪,架上的丝线自行垂落,在地面织出张暗紫色的网,网眼处泛着幽光,像无数只盯着人的眼睛。
“林小姐!”
老绣从耳房的门后探出头,他的青布长衫袖口沾着暗红色的线渍,手腕上绕着圈淡金色的丝线,线痕正往皮肤里渗,“您看绣架边的脚印……”
绣坊的青砖地上,一串脚印朝着最大的那张绣绷延伸,脚印边缘沾着细碎的金箔,每一步的压力都在砖上压出细密的针孔,像极了绸缎上的底纹。
靠近八仙桌的地方,脚印突然消失,砖上鼓起个铜钱大的包,包上盖着片残破的云锦,锦上的缠枝纹弯成了扭曲的形状,像被勒住的脖颈。
“是‘绣煞’。”
林琋取出阴气探测仪,仪器刚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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