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绣坊诡针 林琋的丝缕死斗(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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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线……线在吃我……”

他的声音变得尖细,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绣绷倾斜,手指开始做出拈针的姿势。

林琋冲过去,将一张破线符拍在他的手腕上。

符纸燃烧的瞬间,金线的蔓延停滞了,但老绣的半边手臂已经变成暗金色,像被丝线浸透的木头。

她这才注意到,那件血色嫁衣的领口处,露出半截白玉簪,簪头雕刻的牡丹与染缸底那枚银簪的纹样一模一样。

“裂丝剪!”

林琋挥剪砍向最粗的那根金线,剪刃接触丝线的瞬间,爆出刺眼的金光,金线突然绷直,带着巨大的拉力将她往暗窖里拖。

她借着反作用力纵身跃起,剪尖划过嫁衣的袖口,裂开的绸缎里滚出无数枚绣花针,针尾都系着极小的骨片。

“那个坊主在宣统二年被绣娘的家人灌了染汁,眼睛被缝上,双手被钉在绣架上,死在这间绣房里,尸体腐烂后与绸缎粘在一起,成了‘黑心绣’的底料。”

林琋的声音穿透丝线的摩擦声,“你的小徒弟带着你的绣谱逃到苏州,开创了‘苏绣传习所’,她教出的弟子每年都来这里烧绣品,说要让丝线记住你的技法,更要记住你的冤屈。”

她从背包里取出个樟木盒,是从刺绣博物馆借的,里面放着块“双面绣”

残片,一面是牡丹,一面是凤凰,边角绣着“图晚晴敬摹”

,针法与那件血色嫁衣上的绣线痕迹完全吻合。

残片刚靠近嫁衣,凤凰图案突然停止挣扎,金线渐渐褪色,露出底下的白绸。

暗窖里的绣品纷纷裂开,露出里面的普通绸缎,那些穿着嫁衣的人影停在原地,脸上的丝线慢慢松开,露出一张张清秀的面容——其中最年长的那位,正是当年吊死在梁上的名手,她看着残片上的凤凰,空洞的眼眶里流下两行胭脂泪,滴落在嫁衣上,将血色晕成了淡粉。

“晚晴……她没丢了我的手艺……”

名手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与那些绣娘影子重合在一起。

随着她们的消散,绣坊里的丝线迅松弛,彩色的小蛇变回普通的线头,染缸里的染料褪去颜色,变成清水,梁上的丝茧化作蛛丝,被风吹散在窗棂间。

林琋帮着老绣将绣商从绣绷上解下来时,他身上的金线正在慢慢脱落,露出底下的马褂,只是皮肤依旧布满细密的针痕,像长时间被束缚。

老绣手臂上的暗金色也开始消退,露出底下正常的肤色,只是留下些浅浅的线痕,像针脚绣出的印记。

离开绣坊时,雨已经停了,月光从云缝里钻出来,给古镇的青石板镀上了一层银辉。

几个年轻的绣娘正在坊前支起绣架,绷上的白绸在风中微微颤动,等待着新的图案,再也没有一丝阴邪的戾气。

“林小姐,这绣坊……”

老绣望着重新安静的八仙桌,眼神里带着敬畏。

“让它继续绣下去吧。”

林琋将裂丝剪收好,“等什么时候新绣的凤凰眼里映出温暖的光,就说明她们真的释怀了。”

驱车穿过古镇的雨巷,车灯照亮的门楣上,挂着的苏绣灯笼在风中摇晃,像无数个彩色的月亮。

林琋知道,老绣坊的故事结束了,但江南的水镇上,或许还有更多这样的绣煞——它们缠绕在执念,消散于丝光,等待着被人用匠心焐热,被人温柔地剪断那层纠缠了太久的怨丝。

手机在副驾上震动,是灵异局来的新案件:“华北一座废弃的镖局,每到风夜,镖车会自己滚动,镖旗上的兽纹会变成活物,接触过镖物的人,身上会浮现刀疤状的纹路,最后整个人都会化作镖旗上的图案,永远守在镖车旁……”

林琋点开案件资料里的照片,镖局的院子里停着辆残破的镖车,车轮上缠着锈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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