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锦鳞吞饵,渊龙布网(2 / 4)
,便是想见他一面都难如登天!每月份例的修炼资源,更是被克扣得厉害——前次去领灵石,那管事竟专拣些品相低劣的与我,还美其名曰‘新人当以夯实基础为重’,这分明是欺人太甚!”
他越说越是激愤,竟将手中竹箸往桌上一按,声调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还有那金彦君!不过仗着是仙君跟前得脸的红人,便整日价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见了我,不是视若无睹,便是阴阳怪气,嘲讽我‘资质驽钝却妄想攀附高枝’!气得我几番按捺不住,险些要与他动手!”絮絮叨叨倾诉半晌,末了,冷云锦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肩膀垮塌下来,满面颓唐之色,“说来也是小弟不济,当初怀揣凌云之志投入仙君门下,只盼能一展所长,谁料竟落得如此光景——空有满腔抱负,却无施展之地,终日蜷缩一隅,宛若那受气之人,着实憋屈得紧!”
他话音刚落,坐于一旁的冷啸天,早已听得眉头紧锁,此刻按捺不住,洪声插言道:“嘿!这有何可憋屈的!你二哥如今乃是这丹霞宫说一不二的主事人!你在那武陵仙君处既受窝囊气,何不干脆回转,助你二哥一臂之力?莫非忘了你二哥自幼便最是护你?在此地,但有所需,无论是修炼资源,抑或功法秘籍,不过是你二哥一言而决之事!岂不强过在那处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百倍?”
冷啸天这番话,可谓将冷云渊心中盘算赤裸裸地摊在了明处。冷云渊并未立即接话,只端着茶盏,轻轻吹拂着水面浮叶,眼神却似不经意般扫过冷云锦的面庞,将其脸上那瞬息万变的复杂神色——心动、犹豫、挣扎、为难——尽数捕捉,了然于胸。他心知肚明,自己自然是希望冷云锦能留下,既可添一得力臂助,亦可令其脱离武陵仙君掌控;然他也清楚,此事对冷云锦而言,绝非一句“回来相助”那般轻巧。武陵仙君门下,毕竟是他当初费尽心力才得以跻身之所,纵然眼下境遇不佳,但要他就此半途而废,从那“名门正派”中抽身,转投自己这个苏醒未久、底细未明的兄长麾下,若无破釜沉舟之决心,实难决断。
故而,冷云渊并未趁势紧逼,亦未施加压力,只淡然一笑,将话题引开:“爹,您也不必逼他太甚,此事关乎前程,还需他自己斟酌。先用膳吧,菜肴凉了,便失却风味了。”余下饭程,冷云锦始终沉默不语,只机械地拨弄着碗中饭粒,心神早已不知飞往何方——一边是血脉至亲的诚挚相邀,资源丰厚,前程可期;一边是自家辛苦考取的门派,纵有万般不如意,就此放弃,总觉心有不甘。更令他如坐针毡的是,他心中还藏着一个绝不可对外人言的隐秘:武陵仙君派他前来丹霞宫“参观”,参加婚礼,探亲仅是幌子,真实目的乃是令他暗中查探丹霞宫虚实,事无巨细,回报上去,以便仙君摸清底细,图谋日后将这方势力逐步纳入彀中。
这哪里是简单的去留选择?分明是将他置于熊熊烈焰之上炙烤!若顺从二哥,便是违逆师命,开罪武陵仙君,日后恐难有宁日;若听从仙君,便是背叛兄长,出卖丹霞宫机密,行那宵小之徒所为,必将为人所不齿!冷云锦思前想后,心乱如麻,终究食不知味,草草扒拉几口,便推说身体困乏,欲先回房歇息。
晚膳方散,冷云渊便出声唤住意欲离去的冷云锦:“三弟,且随我来书房一趟,为兄有些话,需与你单独言说。”冷云锦心头一紧,猜不透兄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不敢推辞,只得硬着头皮,亦步亦趋地跟上。丹霞宫的书房布置得古朴雅致,书架之上,古籍玉简林立,弥漫着淡淡墨香与陈旧书卷气息。冷云渊踱至窗边,负手静立片刻,方才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直直落在冷云锦那写满纠结与不安的脸上,语气平缓,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穿透力:“云锦,你心中所思所虑,所忧所惧,为兄大抵知晓。你不必急于此刻便给我答复,为兄亦不会逼你立时决断。”
他略作停顿,见冷云锦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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