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逼婚表妹(4 / 4)
意,“表哥他被软禁十年了,连我去见他都要经过母后同意,哪还能来见你?”她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几分“贴心”的惋惜,“我知道你们在大启好过一段,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母后早就跟我说,等我及笄就嫁表哥,这是为了西凉好,也是为了表哥好——他要是不听话,连王位都保不住呢。”
苏南星刚要开口,没臧青雪却抢先垂眸,帕子擦过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其实我也不想的,我把表哥当亲哥哥。可没办法啊,没臧家要靠我稳住地位,表哥也要靠我们没臧家才能坐稳王位。苏姐姐,你那么聪慧,肯定明白,有些感情是不能当饭吃的。”她说着抬头,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前几天我去看表哥,他还跟我说,让我好好准备婚事,别辜负了母后和舅舅的期望——你看,他都想通了。”
那时苏南星看着她眼底的算计,便知再说无益。没臧青雪转身离开前,还特意回头补了一句:“苏姐姐,听说大同府挺好的,你就在这儿好好过日子吧,别再想西凉的事了。”那句轻飘飘的话,像根针,彻底扎破了她心里最后一点念想。
苏南星转身走进药房,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小巧的银剪。铜镜里映出她素净的面容,鬓边的碎发垂在颊侧,带着医馆特有的草木气息。她抬手拢起耳后的一缕青丝,银剪轻轻落下,黑发轻飘飘地落在掌心,长不过三寸——这缕头发,本是十年前在大启时,她想若有朝一日再见李谅祚,便赠予他做念想的,如今却只剩烧毁的份。
灶房的火炉还燃着余烬,她将那缕头发与信纸叠在一起,慢慢放进炉膛。火焰舔舐着纸角,很快将“李谅祚”“没臧青雪”的字迹与发丝一同吞噬,卷成黑色的灰烬,随着气流飘向烟囱。没有犹豫,没有停顿,动作流畅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就像五年前看穿没臧青雪的心思后,她就已在心里预演了这场告别。
院外传来脚步声,是柳珏提着食盒过来,见她站在炉边,便笑着问道:“刚煮了些莲子羹,要不要尝尝?”话刚说完,便瞥见炉膛里尚未燃尽的纸灰,眼神微微一顿,却没有多问——她知道苏南星心里藏着事,却从不多谈。
苏南星关上炉门,转身接过食盒,指尖还带着炉火的温度:“多谢柳姑娘。”她掀开食盒,莲子羹的甜香漫开来,冲淡了些许药味,“今日医馆来了个咳嗽的孩童,用了你说的梨膏糖,倒是好了许多。”
两人坐在石桌旁,话题渐渐绕到大同府的农事与学堂——柳珏说城外农庄的新麦快熟了,苏南星提起到学堂教孩子们识草药的事,绝口不提西凉,不提没臧青雪,更不提那封烧毁的婚讯。夜色渐深,柳珏离开后,苏南星收拾好食盒,又回到药房,将银剪仔细擦拭干净,放回抽屉深处,仿佛连这把剪过青丝的剪刀,都要一并封存。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案头的草药堆上,泛着淡淡的银辉。她拿起一本医书,翻到夹着书签的一页,目光落在“甘草,性平,能调和诸药”的注解上,再没抬眼。炉子里的灰烬早已冷却,就像五年前那夜没臧青雪带着算计的眼泪,像十年前在大启的那段过往,都随着这缕青丝与信纸,彻底燃成了无痕的烟。
第二日清晨,医馆按时开门,苏南星依旧穿着素色布衫,耐心地为病患诊脉、抓药,语气温和得与往常无异。只有在整理抽屉,指尖偶尔触到那把冰凉的银剪时,才会想起五年前城外的风、没臧青雪眼底的算计,还有那个被软禁在西凉王宫、连心意都被人篡改的人。但也只是一瞬,她便收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药秤上——大同府的安稳,医馆里的病患,才是她如今要守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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