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南疆再一次进攻(1 / 4)
埋尸坑边的野菊刚插上两日,巢湖水面上就传来了异样的动静。
这天清晨,负责巡逻湖岸的士兵突然跌跌撞撞跑回营中,甲胄上还沾着水迹,声音颤:“监军!
湖、湖里来了好多大船!
黑压压的一片,正往咱们这边漂!”
李星群刚和李助核对完埋尸的数量,闻言立刻抓起望远镜往湖岸跑。
登上城头时,东方的朝阳刚跃出湖面,金色的光线下,十几艘黑沉沉的战船正顺着湖流驶来——船身比寻常货船宽三倍,帆布上绣着南疆部落的青狼兽纹,船舷两侧站满了弓箭手,手里的牛角弓已经拉成了满月。
“是黎广的部落!”
孙秀也跟着登上城头,盯着战船的木料纹理皱眉,“他们部落擅长造独木舟,没想到能造出这么大的战船——船身应该用了枫香木,防水还耐撞,箭雨抛射的范围能覆盖半里地。”
李星群顺着孙秀的目光望去,指尖在城垛上轻轻点着——战船的船身拼接处严丝合缝,连枫香木的年轮都顺着受力方向排布,帆布的系带用的是浸过桐油的兽皮绳,既耐磨又防水,显然是常年造船积累的硬功夫。
他忍不住低声赞叹:“黎广这部落是真有本事,单论造船手艺,在江南地界怕是找不出第二家能比的。”
心里却暗忖:这般手艺虽比不过范子渊师父——当年师父造的漕运大船能载千石粮,还能逆水行舟,连铆钉都是按新画的图纸打的——但也足够惊艳了。
只是范师父年过九旬,去年冬天手就开始颤,连画图纸都得靠徒弟扶着,往后要造更结实的战船、更稳的运粮船,总得有新的工匠接茬。
黎广部落这些匠人要是能收纳过来,好好教他们用铁锯、铁刨,再给他们看新的船模图纸,将来定能派上大用场。
话音刚落,就见最前面的战船突然停下,船头的南疆士兵一声呼哨,数百支箭矢瞬间腾空,像密不透风的黑雨,朝着湖岸的启军营地砸去。
“快躲!”
李星群大喊一声,拉着身边的小兵扑倒在女墙后,箭矢“笃笃”
地扎进城墙土坯里,有的甚至穿透了营帐的帆布,钉在地上嗡嗡作响。
一轮箭雨过后,湖岸一片狼藉——几顶营帐被箭射穿,燃起了小火;来不及躲避的士兵倒在地上,伤口汩汩流血,军医们提着药箱往这边跑,脚步里满是慌乱。
杨文孝提着银枪冲过来,脸上满是怒火:“监军!
让我带骑兵去追!
这群杂碎敢偷袭!”
“追不上!”
李助拉住他,指着渐渐远去的战船,“战船顺流走得快,咱们的骑兵在湖边根本跑不开,等追到的时候,他们早就划到湖中心了——巢湖那么大,咱们没水军,根本拦不住。”
果然,那十几艘战船射出箭雨后,根本不恋战,调转船头顺着湖流往东南方向退去,帆布在风里鼓得满满的,很快就变成了湖面上的小黑点。
李星群走到受伤的士兵身边,看着他腿上深可见骨的箭伤,眉头拧成了疙瘩——箭头上还裹着一层黑褐色的药膏,军医说那是南疆的“腐肉膏”
,沾到伤口就会溃烂,处理不及时就得截肢。
接下来三天,这样的偷袭成了常态。
每天清晨或傍晚,南疆的战船总会突然出现在湖面上,一轮箭雨过后立刻撤退,来得快去得也快。
启军士兵就算提前在湖岸设了岗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箭矢落下——有时战船还会故意靠近,用船舷撞翻岸边的运粮小船,把粮食倒进湖里,看着启军士兵心疼得跳脚,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到了第三天傍晚,伤亡人数已经累计到了三千多人,其中有一半是因为箭头上的腐肉膏感染,不得不截肢的士兵。
营里的气氛渐渐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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