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六章 横祸(2 / 3)
皇孙那样德性,怎么越往上走,越是不堪,国家社稷就要交托在这些人手里吗?
明远背上火烧火燎痛得厉害,心里更愤懑难平。
他去了医馆,已经关门了。好在才走出两条街,索性又回去找裴叔夜。
敲了阵子门,裴叔夜两个不知道在干什么,好久才不耐烦地开门,衣服已经换过,套着件朴素长袍,见他去而复返,纳闷挑眉,“忘了东西?”
明远龇牙咧嘴一瘸一拐,裴叔夜立刻皱眉,让他进来。
脱了外袍上衣趴下,裴叔夜和夏侯节同时嘶得倒吸一口气,明远不安,“很可怖吗?”
夏侯节看着他背上长长一道紫红色血痕,高高肿胀隆起,小心翼翼摸了摸边缘,热烫,明远立刻啊啊啊叫起来,裴叔夜冷言冷语,“叫什么,一点皮肉伤受不得。”
明远的吱哇乱叫立刻被冻住。裴叔夜捏着细口小白瓷瓶,极其熟练地抖动手腕洒出半凝固的药膏,再仔细涂抹开来,冰冰凉凉甚是舒服,明远疼痛大为缓解,松了口气,心里暗道裴先生说话不留情面,人却很温柔。
“行凶者是谁?下手忒狠了。”夏侯节刚认了子侄,就被打成这样,他修武道,一眼就看出是全力施为,不顾及人命的打法。
明远将刚才事仔细讲了。
裴叔夜听了半天,忍不住打断他,“我知道怎么做果浆,不用讲这么细。”
“哦……”
听到王进之,裴叔夜和夏侯节对视一眼,明远侧着脸也看不到他们神色。
“先生认得?”
“你不认得吗?上次宴会他也来了。”
明远怔了一下,摇摇头,想必在首席,他坐得远,根本看不清前面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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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之后,借着节庆大哺,全年级各科新生列席同饮,也算是给这一年的太学新生办的入学仪式,顺便提供彼此结交认识的机会。
黄泗围、宁端成约了第五继华和明远同行。
差役收了名帖,将几人引入大厅。一百二十多人,加上各科教谕和请来的清谈名流、世族官员,人满为患,官员名流一人一案,学生两人一席,列坐两侧,大厅坐不下,几案长长得摆到中庭、回廊,队尾直甩到走廊拐角的台阶上,面前是大半个墙壁挡着。
明远跟他们一路走进大厅,对着大厅中间偏后两席指了指,“几位公子,你们坐席在这。”
宁黄谢过差役入座,明远理所当然地跟着第五继华走到下手次席,却忽然被喊住,“明公子,您的座位不在这。”
他声音不小,四周都看了过来,饶是明远定力十足也不由有些尴尬,微微一愣,脸上发热,“是,请您带路。”
差役指了指门外,“您顺着道往下走,最后拐角那几桌您挑一个随便坐。我这还忙着,就不送您过去了。”
宁黄几人都不知所措,第五继华面色窘迫,涨得通红,坐立不安,简直比明远还尴尬,“岂、有此理!凭、凭什么,我去、去理论!”
谢清发比他们更上手几席,闻言嗤笑,“理论什么,真以为入了太学,寒门小户就能和我们平起平坐了吗?明兄啊,人家也是一番好意,这大厅里坐的,身份地位天堑之别,说了你都不认得。跟同样出身低微的同学坐在一起,不是更能聊得来?这席间珍馐,估计见都没见过,不如趁机一饱口福。”
与他同席的公子明远不认识,簪花带玉,通身富贵,满脸傲气,颇为认可地点点头,却没有发声,像是不屑于和他讲话一样。
差役已走了,明远感激地看了第五继华一眼,谢清发这样的言辞没有必要理会,这样场合,与之争论反而叫人看笑话。这么片刻,他已经缓过神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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