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观棋（3 / 4）

疑的声音，右边棋手举子踟蹰，思前想后，欲落又止，竟急出一头冷汗来。周围渐渐鼓噪，在众人催促下终于犹犹豫豫落了子，左边流水般再下一枚，原本零零散散躲在棋盘角落的白棋竟然瞬间连成一条大龙，四下轰然而动，右边呆在当场，眼看着对手一个一个拿掉自己的子，最后无可挣扎，弃子认输。

明烨一路看得心惊，听着人嘲笑自己也强忍不动，这会儿竟然转败为胜，不止赚了一笔，还扬眉吐气，心中大为畅快，以拳击掌，原地跳了起来，趾高气昂挥手叫小厮去把右边那堆钱收起来。

“瞎猫撞上死耗子！我来！”右边棋手揩汗让出座位，又一个青衿书生落座，抬手请先。

规则就是这样，五步之后，可以下注。大家看了几手，纷纷开始落定，因为有了刚才的前车之鉴，这次左边这位披发散袍的棋手身边也有了一些押宝的，而且随着棋到中局，渐渐势均力敌，甚至这位棋风大开大合，更有气势，越来越多人转而压他。

明烨看明远。

明远歪歪脑袋，看看下棋的人，下巴朝右边点点，明烨把刚才赢来的一大把都放到了右边。

“明公子这是尝到甜头了。”

“我就不信了瞎猫还能撞上两次死耗子？”

“那可没准，仲仁可是五品高手。”

明烨押宝的架势实在太虎，又引来一番笑，倒没有刚才那么厉害。听周围议论，右边那位棋手倒是小有名气，不少学生都认得，棋道五品，算是太学中排位前几的高手了。

左边越下越凶猛，气势如虹，可只顾着杀伐，内城失守，骄兵忘形，最后果然与胜利擦肩而过，两目之差输给了右边那位字仲仁的。

“再来！”仲仁下的酣畅，击案邀战。

乘胜追击，再下一城。

明烨笑呵呵又收了钱，今日这些已经足够他在春风斋再请一顿。周围人已经大感惊异，不止为他眼光只准，至今无差，还因为下注手笔极大，信心极足，干脆利落，毫不犹豫，连下棋的两人都多看了他几眼。此间不少人认识他，纷纷疑惑，之前倒是从未听说过他还善弈。

一般棋局三局两胜为终，第三局已经没人再押左边。

明烨正要继续下注，被明远拽了一下，“下哪啊？”

“自然是吴公子。”两盘棋的时间，他们已经知道了右边人姓吴名道字仲仁。

明远啧啧两声，“那你去吧。”

明烨可太了解他，急忙刹住，“怎么？不该押他？”

明远将食指贴在唇上，示意他噤声，然后轻轻点了点左边。

他俩站在人堆里，说话声再小也有人听见，周围人都看到他们几次下注的成果，不由各自侧耳关注，看最终押谁。

明烨将他看了又看，终于狐疑地下了注，心里纠结，已经准备好若是远哥儿这次看走了眼丢了这顿饭就趁机要挟他亲自下厨再做一次去年打猎时的烤肉。

这下两位下棋的人都不约而同停了一下，齐齐抻着袖子抬头看他。

左边那位看看自己空****的案上突然落下的孤零零一袋钱，目光在明烨和他身后明远脸上转了一圈，忽然笑了笑。

下棋是风流雅事，要有君子之姿，两人默契地转回头，继续出手。

最后一局左边那位似乎改了前两场的雷厉之风，不紧不慢的，一会儿白子缴了西南的黑子，一会儿黑子围了天元的白子，彼此拉扯，甩落不开。

明烨看得心焦，两手搓来搓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明远背着手，淡定道，“十子之内。”

那潦倒书生似乎听见了，耳朵动了一动。

果然如明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