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凯旋(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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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伯爷中招……你没事吧?”

明远身子都没转,甩下一句“我能有什么事”就出去了。

留下明烨忧虑地看着他的背影。

·

谢清儿斜靠在**,望着窗外,不知思虑什么。她住着全城最精致的屋子,与杨钧明远风格截然不同,好似安卧建康,而不是身处杀伐之中。

“夫人今天感觉如何?”谢雁微笑着进来送药。

“好多了,本来也没什么大碍,非被你们拘在屋子里,快闷死我了。”谢清儿嫁为人妇,仍然不改爽朗本色,端起药一饮而尽,秀美紧皱吐着舌头,“好苦好苦,有蜜饯没有?”

真肖乃父。谢雁还真准备了几颗蜜饯,被谢清儿捡了去。

她神色复杂,“夫人可真是好胆色。你就一点不疑心我吗?”

“那我该怎么着?先让人要来方子审一遍,再派贴身人亲自去远处买了药来,亲自盯着煮了?还是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假装要喝,等你走了再偷偷倒了?天爷,我得是有多蠢。”

谢雁不由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就算爹爹对不起你母女,我又没有对不起你,医者父母心,你长得这样清冷,一看就是良善之辈,难不成还要我父债女偿?”

“清冷……和良善有什么关系?”谢雁有些跟不上这位大小姐的逻辑。

“退一万步讲,我信不过你,还信不过杨定北和明载辰么?”

谢雁有些惊讶,“乱世争雄,谁能说得准,王夫人竟这样信得过他们?”

“无所谓信不信,我可是他们和桓奇之间的活体信书,敢让我在他们的地盘出事,那就是要青兖三州百姓的命,他们是天底下一顶一的聪明人,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谢雁被她语气中的自负和恢弘惊了一下,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其实这是,暗示?

她忽然笑了,“你还是怕的,对不对?”

“我……”谢清儿哑口无言。

谢雁微笑着摇摇头,有一种名医特有的端庄气韵,她确实没打算做什么。她开始学医时,或许抱有别的目的,也许有一天去建康,去见见那个自己可以叫做父亲的男人,但医海无涯,随着她医术精进,对医学医理的深度研习,她发现医道早已比那点血缘在她心中占据了更重要的位置,就算面对他的嫡女,这样聪明娇憨,或许还有一些不平和遗憾,但恨意早已淡漠如纸。医道尊严,不容玷污。

“好好休养,再过三日,你就能继续上路,做你的‘信书’了。”

说罢,她点点头,带着她的苦药、蜜饯和疏离笑意,离开了,谢清儿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竟然生出些微的怅惘和不舍。

·

杨钧的病,来势汹汹,几乎是当下最重的。

季哲亲侍汤药,明肆也奉命守在跟前。

“醒过吗?”

季哲摇摇头。

明远坐在塌边,双目通红,抓着杨钧的手,指尖冰凉,掌心滚烫,面容枯槁蜡黄,印堂暗沉,发色枯萎,就好像,血气正在衰败。

若是别人来让明远看,明远只怕要说一句沉疴末路,命在七日之内。

可这不是别人,这是杨钧,杨定北。

杨定北,你还没有定北呢。

明远使劲揉搓自己的脸。他不明白,要说疫情,许多老弱妇孺也只是感染了很轻微的症状,甚至喝了几碗姜汤就过去了,杨钧这样力能扛鼎的壮年,为何如此凶险?

“怎么样?”季哲背靠墙站着,死死盯着他,突然上前一步。

明远摇摇头。

“你不是精通医术吗!”季哲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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