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夜逃(4 / 5)
说,南莺还真是你帮着逃出去的了,现在,不光是南莺要逃,你也要逃?”紫罗笑道,“姐姐就不明白了,你好好的花魁不当,神仙的日子不过,为什么非要逃出去,逃进乱世里呢?”
红袖道:“其中缘由,不足以道。但今晚寅时之前,我一定要出去,求姐姐帮帮我,大恩大德,来世不忘。”
紫罗讶道:“妹妹这是要害我啊。帮你们逃出去了,先不说成不成,我都要被妈妈剥了皮的。”
“妹妹有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姐姐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还是不行,这太吓人了。”紫罗拍拍胸膛,“你也不是没见过妈妈今晚发的火,我不敢。妹妹你快走吧,收了这心思,我就当你没来过我这里。”
红袖掏出袖子里的玛瑙玉坠,捧在手里。暗夜笼罩,这玉坠流淌着一层华贵而沉郁的光。红袖跪行一步,把玉坠捧到紫罗面前道:“自然不是找姐姐白帮忙。这是胡老板私下里送给我的,按他说,随便找个当铺,都能换八百两银子。姐姐请收下。”
紫罗看着玛瑙玉坠,嘴边的笑容凝固了。作为下等花娘,供贩夫走卒们亵玩,嫖资不过一两银子,还被老鸨尽数收走。运气好时,能私下里从客人身上嗲出一二钱银子,还得小心藏好,一旦被老鸨发现藏私,又是一顿毒打——八百两,是她甚至难以企及想象的数字。她也深知自己日渐色衰,过不了几年,就会被更年轻的女孩顶替,连下等花娘也做不了,到时候,没有钱财傍身,就是死路一条。
她吞了口唾沫,道:“妹妹不愧是花魁啊,这么贵重的物事,随手便拿。跟我这种贱妓相比,真是贵如天上啊。”
红袖道:“只要姐姐帮忙,这块玉坠就是姐姐的了,谁都不会知道。”
“这说的是什么话!姐妹一场,帮忙是天经地义!”紫罗抓住红袖的手,扶她起来,再把手收回来时,那块玛瑙玉坠已经从红袖手中消失了,“现在,妹妹请说你的计划。”
寅时将至,大厅里的狼藉已经消失,只剩下一两个穷酸诗人,喝得醉醺醺,犹自握着酒壶,躺在角落里,喃喃念叨着酸腐诗句。看大门的两个小厮打着哈欠,趴在桌子上。
今晚客人不多,午时以后就没几个买欢的人进门了,倒是陆续有客人散去。有些自己独自出门,大都是新客,有的客人来找相熟的姑娘,一场**,一掷银钱,再离开时,姑娘多半会送一送。不过老鸨吩咐了,有姑娘送客出门,就得多留个心眼。
眼下,就有个熟悉的身影,扶着两个醉醺醺的干瘦男人,从厢房里下楼,走向门口。
右边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厮瞧了眼,道:“是紫罗姐姐啊,嚯,今晚可够折腾吧。”另一个小厮正打瞌睡,抬眼瞧了瞧,又埋头下去。
紫罗啐道:“笑个屁啊,等你长大了,可别学他们。这吴家老三、老四,真是两个冤家,非要一起来……哎我这身子骨。”
小厮道:“姐姐这身子骨要是哪里酸疼,我可以帮姐姐揉揉啊。”
“小冤家!”紫罗斜睨他一眼,“这么小就想着占便宜,以后怎么得了,多少良家妇女得遭了你的罪。”
小厮道:“谁说我小,姐姐又没有验过。”
这么互相调笑着,紫罗已经把两个客人带到了门口,扭头对小厮道:“姐姐送他们到街上。”
小厮道:“还能不信姐姐么!”
紫罗媚笑,然后转头对右边那个一直垂着头的客人低声道:“走呀!”
客人微微抬头,看着黑夜里的朱红大门,愣了一下。
这个客人,正是红袖,紫罗左手边需要扶着的人,自然便是南莺。
红袖想的法子很简单——趁紫罗的客人没有醒过来,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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