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争执与去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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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豆的海风裹挟着咸腥与潮湿,掠过安全屋冰冷的玻璃窗,出阵阵呜咽。

屋内,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的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晕仅仅勉强撕开一小片黑暗,将白恒的身影投射在空旷的墙壁上,拖得很长很长。

他正低头凝视怀中熟睡的璃纱,女孩小小的身躯蜷缩着。

脸颊上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在昏暗光线下像两道脆弱的水银。

柔软的金色丝被汗水黏在额角,随着她细微的呼吸轻轻颤动。

白恒的动作轻得不可思议,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她放进二楼卧室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黏湿的头,动作带着一种与这黑暗环境格格不入的温柔。

盖好薄被,确认那小小的胸膛在安稳起伏后,他才无声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走下楼梯,客厅的阴影仿佛更加浓稠,带着金属和硝烟沉淀后的冷硬气息。

阴影深处,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如同凝固的雕塑,靠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月光吝啬地洒入,勾勒出那人银白长的冷冽轮廓和黑色风衣锐利的线条。

琴酒微微低着头,手中握着那支标志性的伯莱塔92f,一块深色绒布正缓慢而精确地擦拭着冰冷的金属枪身。

动作机械而专注,每一次滑动都出细微的沙沙声,在这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盖过了窗外的海浪声。

白恒的脚步落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出轻微的声响。

阴影中的擦拭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那个垃圾场一样的沙滩,”

琴酒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却像淬了毒的冰棱,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璃纱,不该沾染这种毫无价值的麻烦。”

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手中的枪上,仿佛那才是唯一值得关注的存在。

白恒没有立刻回应。

他走向靠墙的小吧台,那里摆放着简单的酒具。

他拿起一只干净的水晶杯,又从冰桶里夹出几块冰。

冰块落入杯底,碰撞出清脆的叮当声,在这压抑的寂静中异常突兀。

他提起一瓶波本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注入杯中,出悦耳的汩汩声;他端起酒杯,走向琴酒所在的落地窗区域,脚步无声。

“麻烦?”

白恒在离琴酒几步远的地方停下,背对着他,目光投向窗外墨黑翻涌的海面。

月光在海浪上碎裂成无数跳跃的银鳞。

他抿了一口杯中辛辣的液体,任由那股灼热从喉咙一路烧下去。

“阿阵,你该看清挟持她的是什么货色,两个连枪都端不稳的街头渣滓,吸昏了头,想找个容易下手的货换点钱。”

白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穿透了冰冷的空气。

“璃纱只是恰好在一个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一个错误的地点。”

琴酒缓缓转过身,目光迎向白恒,“最好是这样,你要记住她是优子留下的唯一血脉。”

那个尘封的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捅进了凝固的空气。

阴影里,琴酒擦拭伯莱塔的动作,极其细微地凝滞了一瞬。

那细微的停顿短暂得如同错觉,只有那冰冷的枪管表面,似乎短暂地失去了绒布均匀滑动的节奏。

随即,那擦拭的动作恢复了之前的精准与冰冷,仿佛从未中断。

“我知道,”

白恒的声音毫无波澜,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嘲弄,“正是因为流着优子的血,所以我才能这么快的赶到现场。”

琴酒猛地抬起头,帽檐下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那双眼睛,如同黑暗中骤然点亮的幽绿磷火。

穿透昏暗的光线,死死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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