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殷所停留的地方,正是长广王府。
从北城到咸阳王府,这里不是必经之路,然而高殷的车驾偏偏走到了这里,出于礼仪,高殷不得不下车寒暄几句。
“免得日后被九叔念起,又说侄儿不亲近叔叔们了!”
高殷笑着,介绍另一侧的两个叔叔:“三叔与七叔也在,不如把他们唤过来,和九叔叙叙旧?”
“不必了!太子举办武会已是辛苦,我又怎能打扰诸位休息呢?还是改日再畅聊吧。”
高湛面色微怒,双手掐入肉里,才控制住情绪。
“没关系,步落稽!总有我们算账的时候!”
高涣大喊,让高湛又惊又怕,脸色变幻,看向斛律光:“哟,将军也在呢?”
斛律光神色晦暗,在娄太后的子嗣里,高湛是绕不过去的一环,贪图享乐数倍于人,性格又喜怒无常,若不是娄后亲嗣,早就被收拾了。
不过斛律光不想交恶高湛,于是行礼道:“见过长广王。今日恰逢其会,被太子邀请上台,光也只是干坐而已。”
“干坐?只是干坐而已吗!”
斛律光尽可能暗示,但高湛没听懂,或者不想听懂,声音高亢起来:“坐都能坐出满场的敕勒歌来,将军还真是厉害!难怪西贼惶恐将军虎威,莫不早日回晋阳去,否则没了将军,我怕西贼趁机打进国来!”
“长广王有话尽可直言,何故讥讽?”
斛律光虎目圆睁,染上怒意,这种事他也不想的。
“将军还不知道吧?现在您不是西安县子,而是县伯,至尊给你晋爵了!”
骂不了姓高的还骂不了你?
高湛再也憋不住,阴阳怪气:“将军运气真好,不用上阵,随太子转一圈就能晋爵,若是多转几圈,想必侯爵公爵,乃至王爵都不在话下了!要不从现在开始,湛就唤您为咸阳王吧!”
“长广王慎言!”斛律光忍不住怒喝:“我父此时就在晋阳,为国家守疆土,长广王何故说此狂言,令人心寒!”
父亲死,儿子才能袭爵,斛律光能成为咸阳王,就代表斛律金去世,高湛的话接近于诅咒了,因此斛律光再不想和他起冲突,也得怒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