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孤延退下后,高殷与侯莫陈相继续观赏着操练,骑兵们除了进行骑阵驰骋,还要遵循号角之声与旗令进行移动、变阵。
一次击鼓是进军,两次击鼓是冲锋,一次鸣金是停止,两次鸣金是后退,根据旗的指向变换方向,走一步敲一下鼓是慢步行进的鼓声,走十步敲一次鼓是快步行进的鼓声,鼓声不断是跑步行进的鼓声。
就像不同的乐器一样,大角、鼓、钲之间也有着不同的声音,分别是帅、将、伯使用的鼓声,三鼓同响代表上下军令一致,鼓音混乱的处死,大声喧哗扰乱鼓音的处死,不听金鼓铃旗指挥而擅自行动的处死。
如果平时不训练有素,那在战场上也很难做到整齐划一、不被敌军冲散,并且被冲散了以后也不知道如何归队,建制就溃散了,很容易成批俘虏,比猪还好抓。
因此军队也会将指令编为歌诀,士兵们不仅要记住所有的指令,还要会背歌诀,把它们刻进骨子里。
就在这些金鼓之声与挥旗之令的配合之中,士兵们学会时而分散,时而集中的作战方法。
看到这一步,侯莫陈相莫名感慨,不仅认为太子懂得用兵的基本原理,而且觉得太子对自己更加真诚了。
练兵的方法就像性癖,可以聊聊,但不能深入,展示得多了不仅会被别人模仿,还会被人对症下药。
对他们这些打老了仗的将领而言,在战场上只能看到外在的军容,通过观察都能大概推测出数量、精神面貌及战力,如果还能看到操练的士兵与方法,就能得知侧重点,进而推测弱点。
所以将领们练兵就跟行房事差不多,生怕别人窥见,除了官方出的《兵志》,很少有将领愿意出书细说自己如何操练兵马的。
当然,有些将领是自恃才高,同一种练兵法只有自己能发挥到极致,根本不怕别人学去,或者希望推广而流传后世,所以不忌惮这个。
而高殷是把府内操练兵马的旗号、鼓声都展示了一遍,虽然只是最基本的指令。
而且他相信高殷留有后手,比如布置奇兵的时候,往往需要给奇兵配置不同的指令,因此一支军队中掌握着数种不同的旗号和鼓声节奏也很正常,特别是遇到天气或者战况复杂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