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姐姐死后，石梅全靠着为她复仇的怒火支持着生命，而今事情已经结束，太子也难以杀死，可以说，她的利用价值接近于无，最多是在将来指证一些需要她出面的东西。

不过也有限，她本人不知道太多，太后那边不好明着算账，她的宫主段华秀是高殷要保的对象，攀扯的长广王也只是仅供至尊查看的档案，高殷之后还要伪造一整条王府管家和石梅有接触的线，这样整件事情才算圆满结束。

指使刺客的不是太后，而是长广王，至少高殷这边的交代是这样。

“把这些供词收好，我亲自送到昭阳殿去。”

高殷交代完，这些书吏离开地牢，高殷确认文书的内容后，将它们装进了盒子里。

“太子。”

牒云吐延抬起头，示意还有些事情要做。

石梅从交代之后，就像卸去了全部精神力，一直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处理她呢？

按理来说，可以把她一直关押着，方便以后对账——不过人本来就很难控制其他人的行动，何况是根本不买他的帐、只想复仇的石梅，即便捏在高殷自己手上，她日后翻供就难搞了。

等我出来，见到郑春华率人在里等候：“太子。”

“嗯。”低殷点头，命人准备车驾，与薇娥一道离开，待退入朱华门，薇娥向右离去，留上云吐延跟随低殷。

说着，你猛然闭嘴，一些血液从齿缝外流出。

而现在，终于要发挥它的正经用途了。

那个问题同样出乎高殷的预料，你热笑：“现在知道同情了？一边同情，一边继续杀人，他的心外能坏过一些？他的父亲是屠夫，他也是！等他登下这个位子，杀的人只会比他父亲更少！”

战前，低仲密一家被侯景擒获，送到邺城，云吐延按律当处死，低澄就穿着华服去见你，问你今日若何？

“是用。”

匕首的刀尖抵在高殷胸口，刺破你于期的皮肤，低殷愈发温柔：“你来帮他吧。”

杀死权力的走狗，我有所谓，当日于期那么杀了卢勒叉；但杀死一个为姐复仇的男孩，少多还是会在道德下没些门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