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就?”
高演将他拎起来:“进了我府中,就没人能杀你,把话说清楚。”
“若、若杀我者,是至尊呢?”
高演扶额:“至尊已经驾崩了!”
高元海双目上抬,冷汗津津:“我说的是新……”
高演让他闭嘴,瞪着他饮下茶,接着来回踱步,随后才问:“你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新君手里?”
高元海摇头:“至尊杀人何时需要理由?他想就做了。”
“新君不是那样的人。”高演冷哼:“即便他想,现在也做不到,胡乱斩杀大臣,只会失去众望。”
他也能趁势避嫌脱身,隐藏在暗处积蓄力量。
“可他前些日子,不就打了高阿那肱?我、我今日听说了,高阿那肱已经死了!”
高演真有些惊讶了:“才一百杖?”
“不知道啊!但肯定是新君做的!若是让他知道了我们和长广王的密谋,只怕我……”
高元海说着,挪动双膝阴暗地爬行,抓住高演的脚踝:“那些天策兵整日在街上巡逻,不良人又神出鬼没,不知道何时就会找到证据!”
“孝瑜呢?”
“他的弟弟是至尊爱将,又是文襄之子,怎么会有事情!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靠山!”
高元海咬牙切齿:“至尊又升思好为开府、南安公,我的日子愈发难过了!”
思好是高思宗收养的弟弟,理论上是元海的小叔,但高思宗对他不好,而高洋很赏识他。
如今高思好被新君提携,若是其记恨高思宗的事情,那高元海有的是小鞋穿。
高演看着他就烦,和高湛玩到一块的货,烂泥扶不上墙。
可眼下无人可用,还是只能……
高演缓缓坐回位子上。
“元海,吾能信汝乎?”
高元海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元海求活耳,必唯您马首是瞻!”
“……那好。”
高演闭目,随后缓缓睁开:“你替我去联系这几个人……”
深夜睡不着觉的人有很多,除了高演,也有高殷。